谁能挡得住？</p>
……</p>
苏曳静静地坐在皇帝的对面。</p>
他当然也知道，临死之前的皇帝，是有无敌BUFF的。</p>
而此时的皇帝，手在袖子里面把玩着两个小球，每一个都重半斤多。</p>
算是非常致命的小球。</p>
他轻轻地后仰，仿佛在思考，在抉择。</p>
苏曳也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皇帝的抉择。</p>
皇帝甚至想要问一句，你不担心吗？不害怕吗？</p>
朕要是在你这里出事的话，你瞬间就失去了所有大义。</p>
就直接天崩地裂，跳进长江黄河也洗不清。</p>
对于苏曳而言，当然不想发生这样的局面。</p>
但，他也无力阻止。</p>
一旦发生的话。</p>
那接下来，当然就是最暴力的局面。</p>
弑君者，谋逆者。</p>
这个罪名将彻底伴随他的一生，甚至世世代代。</p>
但是这种最暴力的局面，苏曳很难承受，皇帝这边就承受得了吗？</p>
皇帝脑子里面想起了祖宗牌位，想起了自己的儿女。</p>
当然不仅是这些，还有他自己的身后之名。</p>
皇帝忽然道：“你说是前明烈皇好一些，还是赵构好一些？”</p>
苏曳道：“皇上您指的是能力吗？”</p>
皇帝道：“你就随意说说。”</p>
苏曳道：“论能力，大概是赵构强不少。但是赵构做不了崇祯，崇祯也做不了赵构。”</p>
皇帝道：“是啊，谁都是自个，谁也成不了别人。烈皇也就是时局逼迫他到那一步了，才能成就烈皇之名，换成其他时候，只怕也是要招人耻笑，画虎成犬。”</p>
“朕要做烈皇的话，大概也就是英法联军入京的时候。过了那个时候，朕也就做不了烈皇了。”</p>
这话，苏曳不会接，也接不了。</p>
“很多事情，不去经历，其实也不大明白。”皇帝道：“我把赵德辙、耆龄、罗遵殿都带来了，想着亲自下旨，给田雨公、王有龄、沈葆桢升官，让赵德辙三人接任。如此一来，谁也阻挡不了。”</p>
确实谁也阻止不了，田雨公、王有龄、沈葆桢最多能做的，就是辞官。</p>
甚至这个时候，皇帝要强行拆解南方七省联盟，也没人能阻止。</p>
皇帝南巡，某种程度而言，确实是如同神来之笔，谁也没有想到。</p>
皇帝继续道：“后来朕发现，其实将他们强行换了，也没啥用。甚至强行把南方七省联盟拆解了，也是没用。”</p>
接着，皇帝将袖子里面的两个球拿出来。</p>
“你知道这两个球里面装着什么吗？”皇帝问道。</p>
苏曳道：“不知道。”</p>
皇帝道：“一个是毒，一个是洋人最最先进的炸药。说是在一丈范围内，能够炸死一切人。”</p>
他依旧把玩着这两个球，心中叹息一声。</p>
而苏曳，依旧坐在他对面，一动不动，始终全神贯注戒备，皇帝想杀他也是难的，最多让他背上弑君之名。</p>
皇帝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窗户面前，望着滔滔江水道：“朕做不了烈皇，也不能做这个烈皇！”</p>
“尽力而为，尽力而为。”</p>
“尽人事，听天命！”</p>
“任由风吹雨打去！”</p>
说罢皇帝将手中的一个球，狠狠扔了出去，朝着滚滚长江扔下。</p>
九江阁下，所有人心脏猛地提起。</p>
无数将士，手中本能握枪，本能握刀。</p>
所有人就看着一个球从九江阁最高处，呈现一个抛物线落到江水之中。</p>
然后。</p>
“轰！”</p>
猛地爆炸！</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