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是要彻底毁掉八旗？</p>
足足好一会儿，文祥问道：“请问，为什么？”</p>
苏曳缓缓道：“主动改，还有活路。等被人逼着改，那就来不及了，就彻底没有活路了。”</p>
然后，苏曳没有再说其他。</p>
没有封官许愿，甚至也没有对他进行任何说服。</p>
而现在，他必须被迫做出选择了。</p>
抛开所有的杂念，考虑两个问题。</p>
苏曳会赢吗？</p>
苏曳的做法是对的吗？</p>
关于这两个问题，文祥已经不知道想了多少次了。但是越想越乱，甚至完全得不到任何答案。</p>
最终一直挣扎到现在，都无法做出选择。</p>
此时虽然闭着眼睛，但他仍旧能够感受到所有眼睛盯着他。</p>
都等着他请辞总理大臣，让苏曳剩下一个光杆司令。</p>
见到他久久没有反应，端华道：“文祥，这近一年来，总理衙门的差事办得如何？”</p>
这就是当众提醒，并且逼迫了。</p>
如果干得不好的话，那你就主动请辞吧，反正你还是军机大臣。</p>
一直到最后一刻，文祥都没有做好决定。</p>
但，现在已经逼到角落了，必须开口了。</p>
文祥出列，几乎本身道：“回禀太后，奴才觉得总理衙门做得有所欠缺，但总体而言，还算不错。”</p>
这话一出，全体哗然。</p>
文祥，你这是什么意思？</p>
你难道不知道，你不请辞，就是站队苏曳吗？</p>
你这是要和整个八旗为敌吗？</p>
甚至文祥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这样脱口而出，但是逼到最后，他就这样说出来了。</p>
端华寒声道：“做的不错？还有脸说做的不错？”</p>
“长江口战云密布，俄国人大军已经杀入黑龙江上百里了，祖宗的龙兴之地就要丢了，还有脸说做的不错？”</p>
接着，端华道：“太后娘娘，奴才请罢免文祥总理大臣之位。”</p>
慈安太后再一次陷入不安之中。</p>
她眼睁睁看着朝堂中枢，一步一步恶化。</p>
两派势力，一步步对立。</p>
斗争一步步升级。</p>
慈禧太后当机立断道：“退朝！”</p>
然后，朝会再一次不欢而散。</p>
这是叶赫那拉氏第二次强行散朝。</p>
……</p>
回到长春宫后。</p>
叶赫那拉氏生气道：“无能，无能，无能！”</p>
“朝堂陷入如此激斗，她要负大部分责任。”</p>
“就是她含糊其事，就是她如此不坚定，才让朝堂陷入分裂和斗争。”</p>
“但凡他坚定一些，跟我站在一条路，那些八旗王公哪里敢跳反？”</p>
苏曳轻轻将她抱在怀中。</p>
“她如此无能，却占据正宫之位，简直就是天大的灾难。”</p>
接着，叶赫那拉氏望着苏曳道：“苏曳，她和我们渐行渐远了，她是钮祜禄，她从心底就不认同你做的事情。他是正宫，还有皇帝密旨，皇上也在她手中，她要是正式和我们对立的话，除非进行兵变，否则我们敌不过的。”</p>
“但现在天下大乱，谁发动兵变，谁就是天下公敌。”</p>
“要不然，我们回南边去吧，你带着我回南边去吧？”</p>
……</p>
而另外一边，肃顺，端华，载垣、载龄也在逼迫慈安太后。</p>
“太后娘娘，您还要含糊其事到什么时候？”</p>
“做一个决定就这么难吗？”</p>
“您两边都不愿意得罪，就这样一天天拖下去，等着局势一日日恶化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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