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炆似乎被祖父的话打动，转眼看向吕氏，只见母亲脸色阴沉，满含怨恨。 想起母亲的叮咛，他又转向朱元璋，正要开口：</p>
“皇爷爷，可是我娘……”</p>
朱元璋没等朱允炆说完，眼神就像鹰一样锐利，直接盯向了吕氏。</p>
吕氏浑身一颤，脸色一变，刚要准备下跪又停住了。</p>
这时耳边响起了朱元璋沉稳的声音：</p>
“大儿媳啊，咱一直觉得你是个懂事的人。”</p>
“今天带着允炆来，难道是专门来给咱请安的吗？”</p>
朱元璋的话里有话，表情严肃。</p>
原本想趁机抱怨朱标不公平的吕氏，被这种气场一压，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p>
那些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勉强挤出一点笑：“是的，父皇，允炆天天哭着想您，我只好带他来看看您。”</p>
朱元璋没打算深究，话题一转，说起了别的事情。</p>
“过两天就是种牛痘的时候了，你要费心调理孩子们的身体。”</p>
朱元璋语气平和地说：“这个牛痘的方法非常巧妙，一旦接种了，这辈子都不用担心得天花。”</p>
一说到牛痘，吕氏脑子转得飞快，感觉这时候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了，她仔细想了想，慢慢说：</p>
“父皇，我听说这牛痘的办法是一个叫张皓月的算命先生发明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p>
太医院对牛痘的研究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张皓月的事也不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了，吕氏这么说并不让人意外。</p>
朱元璋轻轻点了点头，确认道：“牛痘的技术，确实是张皓月发明的。”</p>
吕氏显得有点犹豫，接着说：“父皇，虽然种痘有好处，但毕竟伤害皮肤……再加上张皓月的来历不明，这种方法是不是应该更慎重考虑一下？”</p>
听了这话，朱元璋脸色微微一沉，眼神里意思很深。</p>
吕氏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但她还是坚持说：“父皇，我不是反对种牛痘，而是觉得做事要更小心。”</p>
朱元璋眉毛一挑：“哦？那你觉得怎么算小心呢？”</p>
吕氏定了定神，慢慢地讲：“我听说那个张皓月先生对自己的牛痘效果很有信心，但是他的身份神秘，所以……”</p>
“为什么不让他自己先种，用自己的身体做试验，证明牛痘是安全的，这样不是更好吗？”</p>
她说话虽然温柔，但里面藏着尖锐。</p>
朱元璋看着吕氏，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暗暗感叹，大儿子娶的这个老婆，心机深得让人吃惊。</p>
这样的女人，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p>
想到朱标让朱雄英和朱允熥另外住，真是个明智的决定。</p>
朱元璋本来想直接反驳吕氏，但转念一想，查查张皓月的底细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既然有这个建议，不妨顺势而为。</p>
“大儿媳担心皇孙的健康，真是用心良苦。”</p>
朱元璋声音沉稳地说：“既然这样，咱就把张皓月召进宫，让他第一个接种牛痘。”</p>
很快。</p>
张皓月接到旨意进了宫，还一脸懵懂，赵虎跟在他后面，一起走进了洪武门。</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