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原本是圣洁的样子,但群鸟羡慕他的一切,伙同乌鸦的三个孩子,以万物凝结的酒酿灌醉乌鸦,在趁其熟睡时,大哥用神圣的火焰烧灼其羽翼,拔掉羽毛,让他无法展示羽翼,二哥用钢铁般的石子灌进他的喉咙,毁掉他的嗓子,让他无法呼唤群鸟,而三弟则用从狐狸法师那里借来的咒法封住他身体,让他无法挣扎,而群鸟的首领一脸的无辜,站在旁边袖手旁观” 女孩捧着一本不知道哪里来的漫画书,一本一眼的念叨着。 封面是画着三位勇士,拿着长枪的骑士,手着重弩的射手,远处祈祷的牧师,而背景是一位恶魔样子的人,伸长了双手,遮住了火红的天空。 “哇,这是什么黑暗童话,你在哪里买的,哥哥” “在哪买的我也不记得” 少年坐在那里,木呆呆的摇了摇头 “哥哥你有时候很忘事啊算了我讲给你听吧” “当乌鸦清醒过来,一切都变了,他的王国,他的一切,都被自己的三个孩子毁掉了,他开始憎恶一切,尤其是自己的三个孩子,而三个孩子却和异世界的勇者一起,击退了乌鸦,分走了力量,他们三个自诩为正义,倒是散播乌鸦是坏蛋的传闻,他们借此消灭了炎灾,让王国上下每一个人都知道了乌鸦干的坏事,从此开始全世界的人都开始憎恨乌鸦,愤怒的人民冲上高塔,从王座上拉下乌鸦,紧接着,把他丢入无底的深渊,让他永远都不能为王” “哥哥,你说那三个勇者,是不是坏蛋” 女孩随手就把书本丢在地上,甚至还鄙夷的跺上了一脚,她好像很嫌弃这本书,不,看上去,更像是嫌弃上面的故事。 “我不知道” 少年的喉咙动了动,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又被他亲自咽进了喉咙。 并不是他想闭嘴,只是有人趴在自己的耳边,说了句住嘴。 “” “我知道,你也想说他们很坏对吧,我懂,我懂他们都是坏人” “哥哥,你是我的家人,我知道,你是不会害我” “我们是家人?” “对,家人,我们是家人!” “你是谁?” “小惠你的妹妹,小惠” “小惠是谁?” “诶,我可是你的妹妹,你不会真的把我给忘了吧,不过你不记得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哥哥是很爱忘事那我这次就破例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哦” “对了,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们原本家养着一盆石蒜的,虽然在妈妈去世之后,很快就枯萎了,浇水,施肥,我试过很多很多的方法,可最终它都没能活过来哥哥,你说那盆石蒜要是还活着,会怎么样” 女孩不知道从哪里捧起来一株花,在少年的眼前晃了晃。 火红的花朵,花瓣却开的细小,而且不仅有花瓣,还有一层细针一样的东西。 “这里还有这里我都很喜欢” 女孩指着花蕊的部分。 “摆在楼下客厅落地窗那里,那阳光好,或许能活下去,毕竟是植物吗” “也对,植物都喜欢阳光还有浇水,甚至施肥,我们可以去买一袋肥料,这样保证他有足够的营养哥哥,你说他还缺少什么” 少年开口道,他很娴熟的就和女孩聊上天了。 “土壤吧,无论人又或者是植物,都希望住的舒服一些,不然肯定会不高兴” “对哦,他也很希望自己住很好虽然做决定是我们” “但他依旧会幸福,这就很好了” “很好吗我们是人,可不知道他幸不幸福而他只是一朵花,一朵平凡无比的花,无法决定你我” “说起土壤吗,我记得鹤田同学说过,她家那棵树底下的土很肥沃,到时候我或许可以去借一点回来,栽在花盆里” “女人都是披着人皮的猛兽,而且吃人不吐骨头这是妈妈说过的,你得知道,小惠不爱听你在嘴边挂着别的女人,小惠会伤心的” 女孩伸出手扯了扯了一把男孩的脸。 “你好变态!” “你生气了?” “哈哈哈,你太好笑了小惠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呢,” 女孩抓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少年身旁的相框上。 相框里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他熟悉的很 “你是说鹤田同学!” “就是她!就是那个人,她坏死了!” “可我认为她是好女孩很好的那种” “住嘴!” 女孩瞪了他一眼,完全一个陌生人的样子 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来,他动了动喉咙,习惯且熟练的住了口。 “是吗我们还是继续聊聊它的问题” 女孩把花朵在少年的面前晃了晃 “土壤,阳光,接下来,就是水分了记得浇水的,每一天都可千万别忘了,不然,她很可怜” “可那盆黑蒜已经死了” “死了?” 少女手中的花肉眼可见的枯萎,花瓣,枝叶都化作了残渣,慢慢消失,她眼中一片的死灰,死死的盯着消失不见的花朵。 她一点都不希望花消失,但却一句话也没说。 “对啊,她已经死了,而我们什么都已经做不到了死亡死亡”“哥哥,我好渴啊,给我倒杯水吧” “好” 男孩拿起装满液体的杯子,递给了女孩。 他已经很温柔了,但还是有不少的水洒在了他的手背上。 “这就是水吗好甜” 女孩捧起杯子,一饮而尽 “你好温柔,没有人对我这么温柔过” “哥哥,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吧,我相信你” 女孩靠在少年的肩膀上,缓缓闭上眼睛。 而回应他的只是死寂一片,少年正睁开双眼,眼看着前方的光亮越发的刺眼,那就像一颗太阳一样扎眼,但他还是选择睁大了眼睛。 好痛!但他隐隐看到了一个身影。 是有人要来了吗,是担心自己了吗还是需要自己 嗡! 他说不清是什么声音,汽车的引擎,人类的交谈,纸张的交错,铅笔上的石墨在纸张上尽情摩擦,不知缘由的笑声,欢呼声,喜悦的奔跑,甚至电车铁轨压过血肉的声音,绳子套在脖颈上的,金属刺过皮肤的,血滴低落 这是什么 少年此时清醒着看着白发发的天花板,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和梦这么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