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包括严党。</p>
严党要是不急于除掉陈牧，清流党多了一个干将，要是急于除掉陈牧好扳倒赵贞吉，那就正落入了徐阶等人设计的圈套。</p>
事实证明徐阶的舆论造势确实有用，加上陈牧确实争气，短短几个月就名噪京师，甚至连皇帝都亲自接见他。</p>
严嵩坐不住了。</p>
他中计了。</p>
他中了徐阶的计，开始对陈牧动手，全然忘记这样会惹乱整个东南，会影响抗倭大局。</p>
会触动皇帝的底线。</p>
而陈牧，包括姚望秋，死了最好，若是不死，清流党也没什么损失。</p>
陈牧终于想明白了，他想了一晚上，终于全都想明白了。</p>
从头到尾，他不过只是一个棋子而已。</p>
严党？</p>
清流？</p>
一丘之貉而已。</p>
正因为想通了所有，陈牧此刻无比豁达。</p>
他不再寻求任何人的帮助，而是寻求自己的本心。</p>
他要做什么。</p>
他要让所有人都成为他的棋子。</p>
他要走到无人之巅。</p>
他要如今这些利用他的人，将来对他卑躬屈膝！</p>
姚师傅，你不会白死的……</p>
我得先保住我自己，才能保住更多的人。</p>
姚师傅，我想，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也是你想看到的吧……</p>
陈牧一脸平静地看着义愤填膺的学生们，平和说道。</p>
“诸位！你们的好意，陈某心领了。但这件事，还请你们都能明白，皇上现在盛怒未消，你们插手，非但于事无补，还会火上浇油。皇上圣明烛照，姚师傅果然有冤枉，自然会给姚师傅一个清白，大家且放宽心，安稳过日子，便是给姚师傅最大的忙了。”</p>
众人沉默。</p>
裴元照苦笑，轻叹一声，说道。</p>
“罢了，陈兄说的也有道理，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咱们闹起来，只怕事情更没法收拾了，且静观其变罢。”</p>
陈牧刚要说话，门又被推开了。</p>
走进来的，还是当时抓姚望秋的那些人。李尧年带着。</p>
“呦呵，怎么这么热闹。”</p>
李尧年摁着绣春刀，脸上挂着笑，眸色却无比阴狠，苍鹰一般锐利的目光，静静地扫视了房内学生一边，露着虎牙，幽幽说道。</p>
“聚一块儿准备干什么，商量着造反吗！识相的赶紧走，走慢些的，按朋党罪全捉拿了！”</p>
众学生见状，吓得脸色苍白，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全跑出去了。</p>
只留下陈牧一脸平静地看着李尧年。</p>
李尧年也看着他。</p>
二人眸色深邃，虽然没说话，却都理会得彼此的心境复杂。</p>
“陈相公，咱们又见面了。”</p>
陈牧嘴角上扬，似笑非笑。</p>
“怎么，严嵩抓了我老师不够，还要来抓我么？”</p>
李尧年微微一笑。</p>
“陈相公就是聪明。既然如此，李某人也不多言了，请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