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不止是因为十两银子。</p>
老人家给的被子，柳玉楼没有推辞。</p>
谢天谢地，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类似过节红包“我不要”“你收着吧”“我不要，你要给我就是不认我这个兄弟”“你收着吧，不收才是看不起我这个兄弟”“好吧”这种，三推三让才能接受的习俗。</p>
她这种坦诚，反而让老太太更怜爱了一分。</p>
八点时间到，生物钟开始作用。</p>
风吹雪打，免疫系统也让她快关机。</p>
在这间屋子唯一的床上，柳玉楼来不及说一声谢谢，就头重脚轻，被迫昏倒在了床上——</p>
柳玉楼：喵的，强制关机——</p>
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模拟器跳出来一行小字。</p>
【晚安。】</p>
……</p>
星月渐沉。</p>
“呼、呼——”</p>
不到凌晨三点，柳玉楼就从梦里惊醒。</p>
她呼吸急促，眼神惊恐，明显是刚从噩梦中清醒过来，出了一身的冷汗。</p>
醒来后想起来，她却只觉得好笑。</p>
她梦见她爸摆出教导主任的面孔，在她面前训话:“你一个乱世，人家都是杀伐果断，所向披靡，冷情冷血，独身一人。”</p>
“结果你，却宽上级，重友谊，自身都难保，还顽心不移！”</p>
柳玉楼:……？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不是你教我的嘛？</p>
梦已醒，她还大口喘着气。</p>
是梦一场。</p>
幸好是梦一场。</p>
可惜，是梦一场。</p>
柳玉楼说不清自己的思绪，不由呆坐片刻。</p>
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衫，有些难受，但呼吸却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烧也跟着退了。</p>
恍惚之间，柳玉楼有一种死后重生的错觉。</p>
她四下打量一番，老夫妇还在地上酣眠，深深浅浅的呼噜声此起彼伏。</p>
没有刺杀，没有诡异，是正常的人类社会。</p>
屋里只有一张床，却被他们留给了她。虽然知道有那十两白银的作用，柳玉楼还是不免感动。</p>
自己也意识到作息离谱的柳玉楼蹑手蹑脚地打开盖子，把自己身上带的、被体温温暖的河水一饮而尽。</p>
这一番动作足够轻巧，没有吵醒睡在地上的老夫妇。</p>
可是等她回到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最后还是坐了起来。</p>
问：</p>
何以解忧？</p>
失去了游戏的熬夜人·柳玉楼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数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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