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下去！</p>
暴水里［生敲］，还在噗通地响啊。</p>
那双漂亮的眼睛，慢慢闭上了。</p>
是阳光，太过刺眼。</p>
阳光照射之下，清晰地照出了那块血玉。</p>
是柳玉楼的锁骨之上，已经被片到了软骨、喉管。</p>
但是那些重要血管，一个也没伤到！</p>
刀锋落下，像是雕琢一个镂空的艺术品。</p>
经常雕刻的人都知道，镂空，是最难的。</p>
——陈小鱼。</p>
实在是满网村和满船村。</p>
刀工最好的人。</p>
……</p>
没人注意到，随着柳玉楼的呼吸逐渐微弱，“袜子”老头的手，搭在了“娃子”老太的肩膀上。</p>
他摇了摇头，眼里带了些请求。</p>
可是眼看着柳玉楼奄奄一息，“娃子”老太，甩开了“袜子”老头的手！</p>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p>
“同族的娃子，我见过不少。”</p>
“但是化成人形，这么完美的，实在少见！”</p>
“六十多载，终于让我找到了。”</p>
“那可是能瞒过［何以识水］的化形！”</p>
“三江台，哈哈，三江台，你知道三江台有多难瞒过吗？”</p>
“连我都骗过去了！”</p>
“老头子啊。”</p>
“和你厮守了这么多年，不要阻我的路。”</p>
老头子伸出去的手停留在半空，又缩回去了。</p>
无人注意之中，“娃子”老太缓缓走出人群。</p>
她的声音虽然平和，却好像有着无尽的底气：“够了。客人无心之失，何必大动干戈？”</p>
发了疯的陈小鱼，哪里肯听？</p>
可老太婆只是手一挥，一阵粉末，就扑到了她的脸上！</p>
草木的清香。</p>
清新，也无情。</p>
发了疯的人，也被唤醒。</p>
陈小鱼手里的刀这才停下。</p>
刮鱼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p>
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可是脸上已经全被涕泪遮盖。</p>
陈小鱼发出了一声尖叫，叫着朋友的名字。</p>
“玉楼！玉楼……”</p>
……</p>
陈小鱼。</p>
满船村和满网村，最厉害的刀工大师。</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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