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马长嘶,人扬刀,脸上全是狰狞之色。 咻! 一枚铜板透体而出。 大肚汉瞪大了眼,全身力气如潮水般退却。 当啷! 大刀落地,尸体从马背摔下。 那瞎眼小子! 土匪头子瞳孔骤缩。 铜板太小,天太黑,借着火光也没有看清,只听到那刺耳的破空声,然后他的手下就从马上栽倒。 多年劫掠生涯,让土匪头子明白,碰上硬茬子了。 “阁下,只要你不插手,我们可既往不咎,任你离开。” 土匪头子沉声道。 他心里已经问候踩点小个子的祖宗十八代了。 该死,村里有这么硬茬怎么不早说。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话有些迟了吗?” 陈胜淡漠地举起手。 土匪头子这下看清了,是一把飞刀。 他恶狠狠道:“小子,不要以为爷怕了你,爷可是七品武者……” 咻! 噗滋! 一抹亮银贯穿咽喉,带出一条血线。 “呃……” 土匪头子捂着咽喉,怎么也想不到会死得如此草率。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寿终正寝,但最起码也是面对成百上千的官差围捕,怒吼一声“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后再死吧? 噗通。 尸体落地。 身后几名小弟回过神,一脸恐惧。 “大当家的被杀了,大当家的被杀了!” 他们勒马回逃。 “七品武者,干什么不好,干土匪,因为来钱快吗?” 陈胜喃喃自语,随手甩出几枚,取了马匪性命。 剩下的马匪完全没有看到自家老大身死,全都沉浸在杀戮带来的快感中。 血液飞溅到他们耀武扬威的脸上,眼里愈发兴奋。 咻咻咻…… 陈胜沿着村道飞奔,一枚枚铜板飞出,如阎王点名,中者无不流血倒地。 “怪物,他是怪物啊!” 杀得兴起的马匪们终于注意到了异样。 眼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从猎人到猎物的转变,让他们彻底清醒,惊恐地驾马离开村子。 “你们跑得了吗?” 陈胜施展轻功,上演了什么叫做快若奔马。 铜板飞射而出,如死神的镰刀,无情收割着马匪的性命。 “诶,也不知道村里面怎么样了。” 外头的土匪伸长脖子,望着村内的火光,满是羡慕。 大肚汉和小个子的运气就是好,踩了个点,就成骑兵了。 “还能怎么样,希望能给咱多留口汤喝吧。” 另一名土匪叹气道。 他现在最想的就是混成马匪,成为大当家的心腹。 而不是当个外围成员,每次都得等马匪抢完一波后再进村吃残羹剩饭。 哒哒哒…… 一名马匪快马奔来。 “唉唉唉,那不是小个儿嘛?他们抢够了,轮到我们了吗?” 土匪高兴道。 离得有些远,他并没有看到小个儿脸上惊恐的表情。 “快跑,快跑,三位当家的都……” 咻! 小个子话说一半,咳出大口鲜血,原来是咽喉被洞穿了。 噗通! 尸体从马背摔落,因为惯性问题,连续向前翻滚,滚到土匪面前。 土匪们终于看清了那惊恐的容颜。 “唉,铜板用光了,飞刀也没几把。” 陈胜从黑夜里跃出,落到火光照耀的地方,缓缓拔出了手中杖刀。 “你们,准备好受死了吗?” 不管土匪们准备好了没,他已经准备好了。 杖刀一挥,刀气纵横! 撕啦! 百步之内,尽皆腰斩! “快跑,快跑啊!” 剩余的土匪慌不择路,四处逃窜。 开什么玩笑,百步之内取人性命,他们大当家都办不到啊! “想跑?跑得掉吗?” 陈胜施展陀螺步法,伴随着旋转位移,一道道刀气飞射而出,化身成一个移动绞肉机。 有马的马匪都跑不过他,更何况靠两条腿的土匪。 这些土匪都摆脱不了被刀气追上杀死的命运。 直到最后,冰冷的刀子架在最后一名土匪的脖子上。 “饶命啊,饶命啊大侠……” 土匪双腿发软,裤子都湿了,止不住求饶。 若不是怕乱动伤了自己,他一准三叩九拜。 “天快亮了,跟我回村。” 陈胜冷声道。 “不不不,回村,那群村民非得杀了我啊!” 土匪脸都绿了。 现在就剩他一个,人家可不得把怨气往他身上撒吗? “不回去,你现在就得死,回去,我还能饶你一命。” 陈胜握刀的手往里挪了挪。 “回,我回!” 土匪果断认怂。 清晨,阳光升起。 村里家家户户脸上都带着惊魂未定之色。 村长没听到外面动静,壮着胆子出来,发现土匪横七竖八倒了一地,这才拿起家里的锣敲打起来,把村里的人集结起来。 大家带着家伙事,把土匪点的火灭了,将被杀村民的尸首聚在一起。 “我的儿啊!” “爹,爹你醒醒啊。” “呜呜呜……” 不少人伏在尸体上痛哭。 村民们面带悲愤。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老老实实耕地种田,过好日子,却惨遭如此横祸? 这世道,好人就不配活着吗? “村长,俺去报官吧。” 赵达说道。 “没用的,别去了。” 村长摇头道。 报官如果有用的话,这附近也不会出现如此数目众多的匪患。 搁先帝那会儿,地方出现如此规模的土匪,当地县令的官运算是到头了,搞不好还会锒铛入狱。 而如今,县令指不定在那家花坊青楼流连忘返呢。 “让他带路,去土匪山寨,缴获的东西,多补偿给家人被杀死的村民吧。” 陈胜架着土匪来到众人面前。 “是是是,大侠说得对,人死不能复生,我带你们去山寨,俺们大当家的可是在山上存了不少钱财粮食。” 土匪谄媚道。 实际上寨里的钱财或许有,但粮食绝对不多,不然也不会下山来抢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早出手救我阿爹!” 一孩童愤怒质问着陈胜。 “赵狗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村长呵斥道:“没有陈大人相救,咱全都得死在土匪手里,要恨,得恨那天杀的土匪!” “我不管,我要我阿爹,我要我阿爹!” 赵狗子坐在地上痛哭。 陈胜也没和一个刚死爹的孩子计较,他还没那么小肚鸡肠。 村长的话还是有用的,大家全都目光不善地盯着谄媚的土匪。 在找到山寨搜刮一番后,那土匪还是死了。 陈胜是答应饶他一命,但村民们答不答应就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