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以卿脸色惨白,只能认栽,不再呼喊。</p>
当夜韩元福带上认罪奏折押着巴以卿赶往京城,生怕晚走一刻。</p>
此时的韩元福早已做好身死的准备,此事太大,谁都不会替他出面喊冤,他只想保护毫不知情的家人。</p>
当夜的清风坡明月高挂夜空,戴云吃完晚食,站在凉亭中,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薛恒,问道:“薛大哥,旌功碑一事好似有人在幕后谋划,若我不闻不问,清风坡的百姓定会怨恨;若我四处宣扬此事,那群御史言官又要大作文章,如此计谋令人恶心,背后之人定是故意抹黑,造谣,吓唬。如何破解?”</p>
薛恒无奈地叹气,低声讲,“公子,人犯移交刑部,公事公办,太子和陛下定会做出判决,公子只需问出背后之人即可。审案之事交予他人,公子避嫌即可。”</p>
戴云笑着点头,继续问:“薛大哥,四年来你可曾后悔过?”</p>
薛恒摇摇头,低声回话,“公子做事令人钦佩,今日胡三临走前还在夸耀公子,胡三早年落草为寇,后来入伍满身是伤,幸好遇见公子,下个月将要成亲,女方看重的是胡三的实诚和侯府的好名声。今生能遇见公子,是薛某的幸事!”</p>
戴云倒了一杯茶,轻饮两口,“明日卯时启程,两日内必到京城。”举起手中的兔子木雕,“这个好看吗?送给清雅,定能讨得她的欢心!”</p>
薛恒瞧着兔子木雕,频频点头,“这个兔子木雕,太像了,有趣,好玩,没想到丰泽县还有如此能工巧匠。清雅那个丫头定会喜欢!”</p>
戴云呵呵一笑,伸伸懒腰,撂下一句话,“早些歇息!太困了!本将军先去睡了!”</p>
薛恒瞧着戴云转身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四年来的奔波劳碌,心里甚是高兴。</p>
这一夜戴云还是睡在原来的房间,房间的摆设和原先一模一样,房间的墙壁上挂着那幅戴天德的画像,当年戴云醒来的兆明拉到一旁,“章侍郎,这个案子甚为棘手,刑部司和都官司要避嫌,戴侍郎亦要避嫌,不如你来审理?给陛下一个交代!”</p>
章兆明缓慢地闭眼,“谢大人,下官能拒绝吗?不如把这个案子转给大理寺,或御史台,还是可以等戴侍郎回京来审?”</p>
谢青麟无奈地叹气,“不如去请教余相爷,余相爷出任右丞相,定想坐稳相位,这个案子最好是三司联合审讯,余相爷做主审,章侍郎代表刑部做陪审,如何?”</p>
章兆明一摆手,“谢大人,您可真是处处为下官考虑?容下官思虑半日,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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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麟想起今日早朝太子高寅难看的脸色,全身透着凉气,耳边响起太子的声音:“刑部,黄州清风坡田世园怒砸旌功碑一案认真审理,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共审,为何一个太学生敢带人多次砸旌功碑?这个旌功碑只是清风坡百姓感念忠勇侯恩德所立,干田世园一个太学生何事?本宫想知道黄州刺史韩元福是否熟读大康律法?在忠勇侯的封地,一州刺史府竟敢如此行事,视律法为无物,立即缉拿此案涉及的一众官吏,否则本宫难以向黄州百姓交代,难以向康国百姓交代!”</p>
半个时辰后,黄州刺史韩元福押着刺史府主簿巴以卿赶到刑部大狱门前,谢青麟立即将韩元福和巴以卿打入大牢,巴以卿瞧了一眼韩元福,无奈地叹息一声,早已悔不当初。</p>
一时间黄州旌功碑一案传遍京城,街头巷尾皆是小声议论的百姓,京城的百姓皆同情清风坡的流民,对多次怒砸旌功碑的田世园等人恨之入骨,有人想在京城各大寺庙中为忠勇侯戴云刻石碑表其功绩。</p>
太子高寅此时站在御书房中等待着聆听高世尧的训诫,高世尧坐在软榻上,拿起一本奏折看,这是昨夜戴云所写连夜遣人送往京城的奏折,只汇报北境四州巡视一事,并未提及黄州旌功碑一案如何处置。</p>
“寅儿,此次忠勇侯戴云巡视北境四州甚是顺利,组建陌刀营是正确的决策!”高世尧笑着讲,“还有其他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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