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又过来喊我交住院费，我根本就不想给秦南鹏交住院费。</p>
僵持了几秒钟，是李洧川去交了住院费。</p>
等他交完费回来，又处理好一切时，已经后半夜了。</p>
我站在楼道口吹了半个多小时的风，看到李洧川回来，我就直接往外走。</p>
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p>
李洧川看出了我的意图。</p>
“要回去吗？我先送你去车上，我等下再给老爷子布个结界去。”</p>
医院里因为上次下雨被淹了，所以要加高地面，正在施工，晚上就停了，现在整个院子有一半都是工地。</p>
很不好走，心不在焉的我好几次都踩到了石头子，被李洧川手疾眼快地伸手扶住。</p>
他神色隐匿在黑暗中，我听到他嗓音有些哑：“你们父女的关系一直都这么不好吗？”</p>
我没有回答，一直往停车的方向走。</p>
直到我上了车，李洧川才又折返回病房，但他很快就回来了。</p>
回公寓之前，我们坐在路边的夜宵摊，安静地吃了碗馄饨。</p>
李洧川这次吃的很自然，像是也饿了。</p>
吃完，李洧川垂眼看我，“等下我送你回去，我还要再出来一趟，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反正，我尽量今晚赶回来。”</p>
“不用着急往回赶，”我喝完最后一口汤，“你都跟我说了，那肯定是很重要的事，走吧，送我回宿舍吧。”</p>
李洧川的背影怔了一下。</p>
他没说话。</p>
等他把我送到天意旅馆门口，我就在前台坐了一会儿。</p>
小马哥正在值班，他让我赶紧回去休息，因为一半后半夜来的客户比较多。</p>
小马哥怕我被吓到。</p>
我说：“我心情有点烦躁，我爸出事了，虽然我不愿意管，但是不知道他得罪了谁，找不到坏人，但是我不想有下次了。”</p>
小马哥立刻说，“伊伊，你不用担心，小川现在出去，就是去解决这件事了呀。”</p>
“你说什么？小马哥？”我有点不相信小马哥说的。</p>
其实主要还是不自信，我并没有觉得我对于李洧川来说，有那么重要，尤其是处在这样的节点。我那个可有可无的父亲，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p>
最重要的还是我外婆。</p>
“呃，可能我说的不太准确，小川他也不能算是去解决这件事了，只能说是找到线索，他告诉我了，有线索指向青山精神病医院。”小马哥解释。</p>
“又是青山精神病医院？”我很赞同他们的看法，“我也觉得那个地方绝对有问题，但是具体的我又说不上来，那里不是谁都能随便进去的地方。”</p>
“所以，伊伊，你赶快去睡觉休息，万一，我是说万一小川需要人帮忙，我就得立刻过去，我得把你喊起来看前台，明白吗？”</p>
“明白了。”</p>
我应了一声，就去睡觉了。</p>
睡到迷迷糊糊，貌似有人进来了。</p>
怎么可能？我锁好了门的，普通人根本就进不来。</p>
“是我，继续睡吧。”低沉疲惫地声音传来，是李洧川。</p>
李洧川躺倒我旁边，把我搂进怀里，然后安静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我醒了，这才对我轻声开口。</p>
“我刚才去了一趟青山精神病院，那里确实有问题。准确地说，应该是有很大的问题，因为有很多个地方连我都进不去，有结界。等明天白天我再开车过去看一趟。”</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