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宁眼神一凛，应道：“大当家，那狗官作恶多端，他活不了！” 李天行紧握拳头，说道：“此次行动至关重要，千万不可走漏风声，一切小心行事。” 刘长宁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大当家，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准备执行任务。 刘长宁寨中挑起人手来。 此次他所选的人基本都是清风寨的老班底。 可以算得上是绝对的忠心可靠。 刘长宁命被选中的人休息了一夜就出发了！ 所有人都穿着破衣烂衫，手里拿着个破旧包袱，看起来甚是可怜。 不过他们这些人精神头比一般的灾民好上太多了！ 为免被有心人发现，刘长宁命令手下的所有人从一日三餐缩减到一日二餐。 再加上他这伙人都是些成年男性，为避免招摇。 他决定先寻到灾民的一些大部队，混入其中，然后再分头做打算。 “刘头，你说大当家的怎么突然对这凤翔府有兴趣。”众人赶路的时候，有一人突然问道。 刘长宁则是将苏威德的恶行讲了一遍。 众人听了都是义愤填膺，纷纷咒骂起来。 对于赶路和饿肚子这些事的抱怨声也小了不少。 毕竟他们这些人对于大梁官府都是极度厌恶的。 这一路下来，刘长宁惊讶地发现，他的那些担心全是多余的。 除了在进关中前，他们这些人受了些盘问。 进了关中之后，压根就没有人在意他们！ 灾民实在是太多了！ 像他们这样一整批全是男的灾民队伍也是不少。 远一些地方的灾民队伍里的那些老弱病残妇女儿童早就死在了路上。 活下来的都是身体强壮的。 人命如草芥。 刘长宁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地感叹道。 凤翔府外，一大群流民聚集在城池大约二里的地方。 那凤翔知府苏威德根本就不让流民靠近城池，更谈不上进城了！ 一大批灾民蓬头垢面，衣不蔽体，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孩子们饿得面黄肌瘦，哭喊声此起彼伏，却无人理会。 大人们则是神情呆滞，或躺在地上苟延残喘，或麻木地望着远方，仿佛灵魂已经出窍。 刘长宁能想到的形容词，那就只有“人间炼狱”。 刘长宁心中一阵酸楚，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为这些可怜的百姓讨回公道。 他带着手下的弟兄们，小心翼翼地混入灾民之中，开始了他们的秘密任务。 “老兄，这凤翔有施粥的地方么？”刘长宁有气无力地和一旁的灾民打起了招呼。 那灾民嘴唇发白，转头看了看刘长宁，却又将头转了过去，似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老兄？”刘长宁又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兄弟，你也别问了，每日中午那凤翔府里的人会送些粥来，但是不多，光咱们这一处就有几万人，根本不够分的。”坐在刘长宁对面的人好心道。 “他好几天没抢到吃的了，也快死了。”那人又补充了一句道。 “多谢这位老兄，不知老兄高姓大名？”刘长宁客气道。 “你就叫我老朱吧。”说完，那人也背过身子，不愿再说话，似是想要省下些气力一般。 刘长宁见状，也是躺下了身子。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融入这里，若是一开始就到处问，难免引起别人的怀疑。 来到这里前，他早就让手下的人按三十人一队分成十队，各自到灾民的聚集点去。 同时，他也吩咐了手下的人以自身安全为重，再伺机打探消息。 所以在这一处灾民点，他只有三十个兄弟，而且分散在各处。 他们这些人在几万的灾民里根本翻不起什么水花。 很快，就到了中午的时候。 刘长宁远远就瞅着，一队士兵押着几十个大木桶过来。 而他身边的灾民见状都是用尽最后一丝的气力，向着那去。 而刘长宁身边刚刚那人，也是一样，不过他刚站起身子，就倒下去，他用尽力气向前爬了几步，就再没了声息，显然是死了。 刘长宁看着这一幕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比那些灾民体力强得多，很快便挤到了木桶前。 为首的士兵头也不抬，只是给他打了一碗粥。 刘长宁看着手中的粥，不由地一阵恶心起来。 这碗里东西的说是粥，倒不如说是泔水，还透着一股酸味。 不过刘长宁也做过流民，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粥远比不上他原先喝过的救济粥。 他刚找到一处地方坐下，就发现他四周有些灾民两眼冒着绿光，不断咽着口水，一直盯着他。 刘长宁知道他们是饿极了，却也不敢那好事，将这粥让给别人。 他强忍着恶心将手中的粥一饮而尽。 那些灾民见他手中的食物没了，纷纷转过头去。 “头儿，这差事，真不好做。”刘长宁的一个手下凑了过来，他也是和刘长宁一样刚刚喝下那粥。 刘长宁听到手下这么说，也是不由地点了点头。 “你今日有什么发现？”刘长宁对着手下问道。 “有！”那手下立时回答道，“我刚刚发现这群灾民中有一伙人看着很不一样！行事特别张扬，经常欺辱其他灾民，而且那些灾民看起来很怕他们！对了，那伙人为首的是个很瘦的汉子，叫什么陈爷。” 刘长宁皱了皱眉，问道：“能确定他们不是普通灾民？” 手下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不能确定，但直觉告诉我他们有问题。” 刘长宁思索片刻，说道：“继续盯着他们，看看有什么异常举动。注意别打草惊蛇，有情况立刻来报。” 手下应了一声，便转身又混入了灾民之中。 刘长宁望着手下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会，便起身回到原来的位置。 等他回到刚刚那地方，却发现那躺在地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奇怪地扫了扫四周。 老朱见他这模样，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那呢！” 刘长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去。 发现有几十个灾民围着刚刚那人，手上拿着刀和石头，不断撕扯着他的身体。 刘长宁看在眼中，喉咙不由地一阵恶心。 他转过头去看着老朱，却发现他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朱老哥，你知道那什么陈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