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海洋》

悬挂着数十盏燃灯的明亮地下室过道内，几道人影在燃灯照耀下摇曳在墙壁上。</p>

“这个实力，请你们来的人似乎有些吝啬？”</p>

伊迪丝安夜遥望着已经没有战斗能力的敌人，平静说道。</p>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具尸体横躺在地，脖颈部位还在流出汩汩鲜血，她刚被割喉不久。</p>

“回答我，谁请你们来的？”伊迪丝安夜问道。“塞德里克？法力奥？又或者莱斯塔特？”</p>

他说的几个名字，都是与他有不小恩怨的人，不过他有一些不解：</p>

“这几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吝啬了？”</p>

被他斩断一只手的少女只是抿着嘴，一言不发。</p>

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伊迪丝安夜轻微摇摇头。</p>

锃——</p>

表面上附属着幽蓝色魔力的长剑出鞘，剑锋割开了一直掩藏在兜帽底下刺客的面容。</p>

她外表看起来莫有十七八岁大，是跟他女儿一个年纪的少女，就连长相也属于那种听话可爱类型的。</p>

那是蓝色的眼睛，像海洋的水。伊迪丝安夜想到。</p>

他顿了顿，再次问道：</p>

“只有一次机会，说吧。”他的语气在见到对方的面容后变得缓和许多。</p>

不知道其姓名的刺客少女听到伊迪丝安夜的话，只是低下头对他鞠了一躬：</p>

“谢谢，但我不需要。”</p>

伊迪丝安夜闻言，口中发出一声轻叹。</p>

“你见过的东西太少，或者说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了。”</p>

“杀人，完成任务，不透露关于自身组织的任何情报，对待组织信条恪尽职守，是完美的刺客。”</p>

“但这也像一颗棋盘上可以肆意摆弄的棋子，可以被人拿来当做一个名字，一个代号去使用，其价值意义甚至比不上那些在天空中翱翔的鸟儿。”</p>

“你干不了自己想干的事情，也没办法不去干自己不想干的事。”</p>

伊迪丝安夜说道：“实际上，在你这个年纪，你的选择应该不至于只有杀人和被杀这两个选项……”</p>

没有继续长篇说些什么大道理，伊迪丝安夜知道那些东西对眼前这个少女而言大概是听不进去的。</p>

他指了指少女的双手，问道：</p>

“应该从来没人这样问过你。”</p>

少女抬头注视着那道温和的目光，他的面容深刻，但五官的线条很柔和，就像她从来没见过但却常常听到的那种人……</p>

“疼吗？”</p>

“……”</p>

夜晚的海水会涨潮，浪花会席卷岸边，在月光注视下会映着徐徐粼波，就像少女此时的眼睛一样。</p>

“好了，女孩，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伊迪丝安夜朝她走去，手中的魔法长剑收回剑鞘。</p>

“现在你有除了那两个选择以外的选项可以选了。”</p>

在他走近时，少女终于开口了：“艾利奇。”</p>

伊迪丝安夜回想了一下，了然点头道：“这不就好了么，有选择的感觉怎么样？”</p>

“你跟我女儿的年纪差不多，她可不像你，经常要选择一些让我头疼的事情去做，相较于这点，你其实很优秀的。”</p>

“嗯，谢谢你。”</p>

等到伊迪丝安夜走近时，少女动了，用仅剩的一只手抽出隐藏在风衣内侧的匕首刺向了伊迪丝安夜。</p>

“但，我没得选……”</p>

她的动作没有让伊迪丝安夜惊讶，只是很遗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