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桁樾,这……这是哪里?”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是我猜想的那样,这里一定不是皇宫,一定不是!”夜玉宸在心中不停的祈祷着。 “这里是我的寝殿,不,应该说是孤的寝殿,傻瓜,怎么了?是不是被这场景惊到了?” 桁樾亲昵地刮着夜玉宸的鼻尖,还以为夜玉宸纠结的表情是因自己住到了皇上的寝殿。 “哎……”夜玉宸颓然的躺回了榻上,双眸空洞的盯着虚空中的某一处,一脸生无可恋。 一瞬间感到天旋地转,甚至想死的心都有了。 “皇宫,啊……我怎么就到了皇宫了?”内心无声的呐喊全在脸上表现了出来。 “你……不喜欢跟孤回宫!” 不是疑问,桁樾现在无比的确定夜玉宸的反应是因为自己擅自将他带到了皇宫。 “呵!呵呵……”僵硬的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喜欢?呵呵,你没听过吗?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有谁会喜欢皇宫呀?” “萧郎?”桁樾的眼神一瞬间冷了下来,“你在宫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啥?”夜玉宸一脸的疑惑,“不是,你的关注点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问题呀?重点是萧郎吗?是这冰冷无情,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的皇宫!” 夜玉宸无奈的扶额,真不知道桁樾这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宫外没有喜欢的人!” “呃!”夜玉宸无奈的看了桁樾的一眼,赌气的背过身子,“没救了,放弃治疗了!” 桁樾兀自将夜玉宸这样的动作当成了肯定的回答,刚刚暴戾的心虚瞬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抚平。 他贴着夜玉宸的后背躺下,紧紧地将夜玉宸揽进怀中。 “放心,在这宫中,只要不是孤想摘你的脑袋,谁敢动你,孤就摘谁的脑袋!” 像是承诺,又像是情人间亲昵地耳语低喃。 夜玉宸诧异的感受着桁樾过于亲昵地动作,随后一想,许是这一段时间自己的昏迷将他吓坏了,才会这样的粘人,便也由着桁樾这样抱着自己。 “小宸,你真香!” 桁樾下颌枕着夜玉宸的脖颈,贪婪的嗅着夜玉宸身上独特的香气。 前几日夜玉宸昏睡的时候,几乎已经闻不到这股奇异的清香,桁樾一度以为夜玉宸真的会在某一刻离他而去。 可现在,他真实的感受着夜玉宸温热的体温,心中倍感满足。 对于这样的话,夜玉宸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从小到大,总是会有人说他身上有一股奇异的淡香,但他自己从来不用香料,要说臭还差不多在,怎么可能会有香呢。 他也只以为大家口味独特,就是喜欢他的汗臭味儿。 “咕噜咕噜咕噜……” 一连串的咕噜声从夜玉宸干瘪的肚皮里传了出来,他扭过头,表情带着点尴尬,又有点撒娇的意味儿。 “桁樾,我饿了!” 桁樾勾唇一笑,起身招呼过来张德福。 “张德福,传膳!”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原本空荡荡的房间就被一桌子又一桌子的美食覆盖,夜玉宸看着每一道菜都用力的吞咽着口水。 “我的……全都是我的!” 夜玉宸撑起无力地身体,似乎已经想象到了自己一会儿趴在桌子上大快朵颐有多么的过瘾。 那简直比神仙的日子还要快活,还要爽! “桁樾,快,我要过去,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过去!” 张德福震惊的瞪大眸子,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敢在桁樾的面前这么的放肆。 可桁樾不但不恼,反倒宠溺的过去将夜玉宸拦腰抱起,走到了桌子前。 “桁樾,我要吃那个,那个,还有那个……” 夜玉宸兴奋的一一点着桌子上的菜,眼珠不停地跟随着桁樾夹菜的动作移动着。 眼看着堆成小山的美味佳肴近在眼前,夜玉宸着急的一刻都不想等待了。 “太好了!太好了!快给我,我要吃!” 他伸出手,想要接过桁樾手中的碗,却见原本已经送到他面前的菜肴突然转了个弯,然后一碗清粥妥妥的摆到了他的前面。 “小宸,太医说,你许久没有进食了,只能先吃一些易消化的流食。” “喏,这是孤每日让宫人们给你煮的粥,孤喂你!” 夜玉宸僵在原地,彻底的石化了。 “kao,你明知道小爷吃不了这些,你还将这些东西摆上来干什么?” “直接端一碗清粥不就行了,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夜玉宸很想有骨气的将头撇到一边,拒绝这碗素白的清粥进入他空空如也的肚子。 可还不等有所动作,诱人的米香味儿就不受控制的钻进了他的鼻子。 于是,他很没有出息的张开了嘴,狠狠地吃了一大口已经是他发泄不满最好的表达方式了。 “乖!慢点吃,还有一锅呢,都是你的!” 桁樾似是安抚的为夜玉宸擦了擦嘴角,遂像是突然想到了。 “哎呀!不过太医说,你刚刚苏醒,不宜吃多,所以,就只能吃这一碗……” “中的半碗……” 夜玉宸现在确定了,桁樾绝逼是故意的。 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到底怎么惹了桁樾不高兴。 以至于他刚刚醒来,就让桁樾这么不遗余力的折腾自己。 看着桁樾再次送到自己嘴边的清粥,夜玉宸再也不舍得将它一口吞下了,只小小的抿了一口,又看了看桁樾面前那碗全是他爱吃的菜。 “桁樾,我是不是……有哪里得罪你了!” 顺着桁樾的动作缓慢地吃完了半碗清粥后,夜玉宸终于忍不住的问出了声。 桁樾勾起嘴角,唇边挂着一抹讳莫如深的笑。 “怎么会?你可是孤的救命恩人呢,何谈得罪一说?” 如果不是桁樾咬牙说出了这句话,夜玉宸差点就信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呀,有你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吗?” “你看看你,办的这些都是人事儿吗?做几桌子的珍馐美味,结果你告诉我,我只能吃寡淡的清粥。” “好吧,清粥我也认了,起码能填饱肚子,结果你又告诉我,我只能吃半碗!” “你就说说,这是人能办的事儿吗?” “噗呲!”夜玉宸脸红脖子粗的控诉着桁樾的恶行,引得一旁伺候的张德福不禁笑出了声。 被桁樾幽冷的眼神锁定,张德福顿时清醒了过来,赶紧跪在了地上。 “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