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了一眼,除了其中一人,几人纷纷拱手,齐声说道。 “回大人,我们同老郎中的诊断一致!” 狼诏心里直发慌,看着那唯一没有说话的人,瞬间急迫的站起身。 将充满希冀的目光定在了那人的身上,直接问道:“你可是有不同的诊断?” 那人垂眸,脸上尽是尴尬的神色,“回……回大人,小人才疏学浅,没……没有诊断出来!” 一瞬间,狼诏感觉自己的眼前天旋地转,他无力的跌回了榻上。 在片刻的怔愣后,他又心存着最后一丝侥幸的抬起了头。 “你们凭什么确定小十三中中毒了?我之前找了很多狼医给小十三看了,他们明明说小十三只是心理问题,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老郎中听完,猛地发出一声嘲笑。 “哼!那样的郎中,若不是医术不精,就是存了祸心!这位公子中毒已深,并且每次发作起来都会痛不欲生,又怎么可能只是心理问题?” “更何况凡是中此毒的人,皆会跟他的媒介形成一种微妙的心灵感应。” “每一次中毒者有生命危险时,媒介的心脏处都会有明显的不适。大人若是不信,找来他的亲近之人一问便知。” “不过,这种感应大部分不会维持太长的时间,因为能挺过这种毒发作三次的人,寥寥无几!” 亲近之人? 这哪里还需要问,狼十三最亲近的人就非狼诏莫属了。 而那种心脏处的猛然不适,狼十三确实是最近频频的感知到了。 想起这些,狼诏的心中突然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他小声试探的问道。 “为……为什么会挺不过三次?” 那老郎中一脸不忍的摇了摇头,“因为这种毒毒发时,中毒者的五脏六腑都会经历烈火灼烧,寒冰冻结般的疼痛。” “而且每一次发作时,疼痛都会加剧。并且会给中毒者的五脏六腑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依着刚刚老朽的诊断,那位小公子的毒至少发作了三次,老朽真的很难想象,他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狼诏闻言,一瞬间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卸去了一般,他满眼带着深沉的痛,扭头看向了面色苍白的狼十三,自言自语着。 “怎么挺过来的?是我,是我坚信他只是心理上的疼痛,是我告诉他再忍忍……” “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想到小十三会中毒!” 狼诏满是懊恼的揪扯着头发,此刻他就连杀了自己的心思都有了。 狼群面露不忍的上前一步,“主子,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要怪就怪那个给十三公子下了毒的人。” “眼下给十三公子解毒要紧,我们还是先听听郎中的建议吧!” “哦!对!”狼群的话像是猛然唤回了狼诏的一丝理智,他迫不及待的上前拉住老郎中的衣袖,走到了榻前。 “郎中,救他,只要你能救他,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还有你们,只要能救得了他,金银珠宝,权势地位,我都可以给你们。” 老郎中无奈的摇了摇头,身后的几人也都是在的思绪。 许久之后,他才哑着声音冲着老郎中开口。 “老人家,刚刚是我失礼了,求求您想想办法救救他,他……他是我此生挚爱,我不能没有他!” “这……”老郎中面露为难,半天才给出狼诏答案。 “大人,不是老朽不尽力,实在是这毒……无药可解!刚刚老朽给他诊脉,他的五脏六腑均有不同程度的损害。” “这几日他一直没醒,并不是真的昏睡,可以这么说,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你若是不想他再受什么罪,那最好的选择就是让他继续这么睡下去,直到……哎!恐怕也就是这一两日的时间了。” 后面的话狼诏并没有听到,他感觉自己的感官就像是被封印住了一样。 此刻,他除了懊悔,心疼,愤恨,怨怼,还有自己好似刚刚才意识到的,狼十三到底对他有多重要。 那是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 他转过身,跌跌撞撞的走回床榻,猛地一把将狼十三抱进怀里,颤着声音说道。 “不!不可能!小十三不会死的,只要我没同意,他不会死的,他不敢死的!” 怀中那不再似往日一般温热的躯体,顿时让狼诏的心中一惊。 他又拿起一旁的被子,将狼十三的身体紧紧的包裹住。 “小十三只是冷了,我给他暖暖就好了!” 此刻,狼诏好似失去了神智一般,不停的给狼十三搓着手脚,又让下人拿来了不少的被子。 将狼十三裹得像个粽子一般,密不透风,却仍旧没有阻止得了狼十三渐渐灰白的脸色。 狼群不忍看到狼诏如此模样,便小心的向老者询问。 “老先生,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老郎中思忖了片刻,抬头看向了狼诏,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当真忍心他醒过来,再次承受烈火焚身,寒冰冻结之苦吗?” 狼诏的眸中现出一丝犹豫,他不舍的抚上狼十三的脸颊,还有那双……亲手被他毁掉的眼睛。 “我不舍!但是,我欠他的,还没有还清,我也不能没有他!” 狼诏抵着狼十三的额头,温热的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一滴一滴,最后连接成串,颗颗砸在狼十三的脸颊上。 老郎中长叹一声,“哎!我有办法再延长他三个月的寿命,只不过,这三个月,每隔三日他就会经历一次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 “每一次都会痛不欲生,你们若想他活命,最好有人时刻在他身边守着。” “免得他承受不住,自己就先寻了短剑。” “那三月之后呢?”狼群急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