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还不起的。”</p>
姜黎黎泪目惺忪。</p>
她知道苏封尘想白帮她。</p>
让她答应的事情，一定是她能做到的，轻而易举的小事。</p>
苏封尘看着她，瞳仁漆黑如墨，眸光渐渐复杂。</p>
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他。</p>
她此刻处境艰难，他不能硬性开口，会吓坏了她。</p>
“不接受我的帮助，那我的肩膀借你靠靠，想哭就哭吧。”</p>
苏封尘步伐右移，站得离她更近。</p>
她转过头，目光平视他肩膀。</p>
男人的肩膀宽厚有力，格外令人安心。</p>
姜黎黎目光轻眨，豆大的泪珠落下来时，她低了低头，额头抵在苏封尘的肩膀上。</p>
她泪滴滴在他肩袖，墨绿色瞬间变得鲜艳。</p>
一颗接着一颗，她身体轻颤。</p>
是委屈，心酸，还有姜恒带来的难过和担心。</p>
苏封尘抬起手，欲抱抱她。</p>
可是一想到，她那句‘我不能离婚了’，他的手又渐渐落下。</p>
不知过了多久，姜黎黎的泪流干了。</p>
苏封尘给她递了纸，她接过来，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p>
她那双杏目有些红肿，哭得眼珠发胀。</p>
“等会儿去眼科拿些冰敷贴，敷上会舒服很多。”</p>
姜黎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又清清嗓子。</p>
把心情收拾得差不多，她才开口，“我再下去看看姜恒，晚上会早点儿回家休息，明天还要上班。”</p>
她只请了一天的假。</p>
本以为，这一天她能跟傅行琛领离婚证。</p>
自此以后，她跟傅行琛再无瓜葛。</p>
她开始过出租屋和公司两点一线的生活。</p>
不曾想……</p>
事到如今，她只能庆幸，傅行琛一直瞧不起她，逼着她回去。</p>
苏封尘送她下楼，坚持带她到眼科拿了两个冰敷贴。</p>
又陪她去看姜恒，医生说姜恒就算醒过来，也最好暂时不要见家属。</p>
免得想起那些事情，会刺激到他。</p>
医院里有专门的护工照顾，张青禾跟姜成印都走了。</p>
姜黎黎也只能待了一小会儿，就走了。</p>
医院门口，苏封尘跟姜黎黎一前一后出来。</p>
“我送你回家。”苏封尘掏出车钥匙，看向她。</p>
她不待说什么，就看到路边站着的孙庭。</p>
而孙庭身后，傅行琛的车停在那里。</p>
姜黎黎冲苏封尘摇头，“我……不回博雅苑了。”</p>
苏封尘亦是看到那辆车。</p>
他记不清这是多少次，看到傅行琛的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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