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策,和拿到股份之间。 是有一个很大的鸿沟的。 这就好比公司的创意总监,提出一个不错的创意,那老板就会给他公司股份? 显然这是不现实的。 皇商也是如此,叶枭提出皇商之策,或许会被采纳,但是即便采纳,叶谆也未必会给他好处! 没有好处,就没有钱! 没有钱,亏空依旧在! 叶谆神色复杂的看着叶枭。 轻声道:“你求求朕,朕分你一些,也不是不行,何必如此?” 叶枭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叶枭,大乾武王,大好男儿,岂能卑颜屈膝?能自己搞定,何必相求?” 叶谆暴怒吼道:“你所谓的搞定,就是威胁朕?” 叶枭满脸的理所当然:“是啊!难道父皇不在意大乾名声?不在意您自己的名声?” 叶谆满目森然:“你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 听此威胁,叶枭不但不怕,反而脑袋向前一伸! “大好头颅,拿去便是,儿臣可不跟父皇一样小家子气,给我一州之地,大部分还在楚国手中,若是将来儿臣一统天下,一定给父皇修建一座跟凉州一样大的坟墓!让父皇名留万古!” 叶谆指着叶枭,气的直哆嗦:“我你真是孝顺啊!真孝顺!真是朕的好儿子!” “多谢父皇夸赞!” “滚!皇商之中,衣布行的生意,朕赏给你了,赶紧从朕眼前消失!” “哈哈,多谢父皇!” 叶枭转身下榻,运起身法,一个起落,便来到殿门口,拉开大门,直接跑了出去。 看他离开,叶谆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 咬牙道:“这个逆子,明明能让朕开心,非要气朕一番,简直可恶!” 是的,在他看来,叶枭今天来,好好说说,和声细语跟他低个头,哀求一番,哄他开心,便是从皇商内部给他一些生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偏偏呢,叶枭就是选择另外一种交流手段! 一个从来没人敢对他使用的交流手段! 明目张胆的威胁! 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角落里的刘桐笑道:“三殿下自幼便是如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砸了皇后寝宫,当年您对他问罪。他不也是这般?” 叶谆目光闪动,仿佛想起了那个矮小的身形。 “我没错!要打要杀,悉听尊便,谁敢动我母妃,我绝不干休!要么父皇将我处死,否则若有下次,我依旧要去打回来!便是父皇,也不例外!” 那个梗着脖子叫嚣的孩子,如今已然成了大人! 叶谆目光看向方才擦手毛巾,忽然道:“这民间小吃,也颇有滋味。不过枭儿手下这个韩琦,可是有些阴毒他若不出此计策,枭儿岂会来威胁朕?” 刘桐张大了嘴巴。 这人讲不讲理? 你儿子干这事情,能怪到麾下谋士身上? “去,传朕旨意,着令韩琦为庸北城知府,原庸北城知府任强调归唐安,另外,你带着甲士前往枭儿府上,传旨之时,以蛊惑武王之名,打那韩琦二十庭杖!” 刘桐无语,他是没想到。 韩琦最后成了遭殃的人! 看刘桐不动,叶谆冷声道:“你可不要以为朕只是迁怒于他!此人心性冷漠,善使毒计,枭儿使其主持一方政务,大权在握,若无顾忌,其行事必然肆无忌惮,这二十庭杖,是给他的提醒!让他知道,不是所有计策,都可毫无下限!” “那三皇子若是阻拦该怎么办?”刘桐有些担心。 “呵呵,你太小看朕那个儿子了!”叶谆轻声道:“他比谁心里都有数!否则你以为他今日为何要让他韩琦专门写成折子? 你放心,旨意下达,他绝对会出言阻拦,然后无奈看那韩琦受刑,之后便会佯装暴怒,说不定还会装模作样骂朕两句,最后一副自责的模样,安抚那韩琦,收拢人心!” 有些时候,在皇宫待久了,就会有一种感觉。 觉得人人都在算计,人人都不可信。 此刻,刘桐就是这种感觉! 看着禁卫庭杖轮下,叶枭一脸的气急败坏。 他恍惚间,有些分不清这是真是假。 这对父子,明明根本没有互相商量,可是叶枭的反应,几乎全都被叶谆说中了。 虽然一开始想要阻拦,但是很快便在刘桐的坚持下,妥协了。 而之后,更是如同叶谆所说,显得极其不满。 甚至出言吐槽了几句! “我那父皇,难道就这点胸襟?” “一个计策而已,便是毒辣一些,也是为我大乾着想,岂能动刑?” “韩先生,是我不好,我本想是为你请功的” 看着叶枭一脸自责,以及韩琦心有余悸和对叶枭无比的感恩。 刘桐只感觉浑身冰冷! 这个世界,有些时候,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舞台。 有些事情,早已被安排好。 而许多人,只是戏台上被人牵线的木偶,却不自知。 韩琦如是,或许他自己,也如是!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叶谆常说叶枭是最像他的那一个。 叶枭跟叶谆,在某些事情上,有着难以言喻的默契。 直到叶枭来到他身边,刘桐才心有余悸的躬身施礼道:“武王殿下,可还有话,让我回禀陛下?” 叶枭轻声道:“刘公公,替我向父皇请安!你可告诉我那父皇,韩琦所出计策,我大乾或许不可自己使用,但是可将此赚钱之法,透露给楚国境内豪商大族,也不失为一种搅乱楚国内部的手段!” “我知道了!” 刘桐深深的看了一眼叶枭,转身离开。 当清晨的阳光洒下,朝堂之上,百官再次上朝。 户部尚书大声道: “陛下,武王既然已有封地,按照常理,便不该再从朝廷获取月例,而是从其封地获取收入。 凉州之地的一应用度,皆应由凉州自给自足,朝廷亦是不应再对其支应! 臣请命,从下月开始,便停了朝廷对武王所部军卒的钱粮供应!” 叶枭表情平静的听着这一切。 对此,他早有预料! 龙椅上的叶谆,眼看叶枭没有反应,微微一笑道:“准了!” 就在此时,又是一人站出。 只是他却看向叶枭,沉声道:“武王如今封地凉州,按照礼制,应当前往封地就藩,主持凉州军政要务,不知武王殿下,何时打算就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