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沥淅淅的春雨洒落人间,它们欢快地跳跃着,仿佛一群自由的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这些细雨如同灵动的音符,奏响了一曲美妙的自然之歌。 在春雨的滋润下,大地焕发出勃勃生机,一片繁荣景象展现在眼前。 田野间,麦苗茁壮生长,麦穗饱满;果园里,桃花、梨花竞相开放,芬芳四溢;菜地里,蔬菜鲜嫩欲滴,一片翠绿。春雨给人间带来了丰收的希望,也孕育了幸福的种子。 无论在哪里,只要春雨降临,人们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满心欢喜地迎接这场大自然的馈赠。然而,在圣都这个特殊的地方,情况却有所不同。 圣都是圣朝最崇高的所在,这里不容许任何事物侵犯其权威、高贵与辉煌,即使是春雨也不例外。 雨水滴落在金黄色琉璃瓦上,瞬间化作涓涓细流,顺着琉璃瓦的缝隙流淌而下。这些雨水通过青铜管道悄然无声地排入水渠,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一般。 在圣都最高处,有一座金龙台,一只威严的金色巨龙盘踞其上。据说,当金龙的眼睛睁开时,金龙台将化身为世界上最可怕的杀阵,守护着圣都的安宁。 而就在金龙台下,有一间与这金碧辉煌的金龙台格格不入的地方,这个院落很朴素,低调的从外看去就像是乡间农人自己搭建的竹屋。 但是这个院落很大,里面放眼望去,也不能第一时间将竹屋数的清楚,数不尽的清脆绿竹几乎布满了整个院落,但是整个圣都乃至整个天下,没有人会忽视这间看上去这么不起眼更像一片竹林的地方。 因为他的大门上,有一副牌匾,上面只有龙飞凤舞的三个字。 文竹院。 这家出过圣人的书院,是整个圣朝,包括北元所有读书人的心之所向。 这位圣人在天下迷茫之时,为万物启蒙,最后创立了这天下第一的书院。 今日的书院要比平时更加安静,就算是路上有学生经过,也都是轻声踱步,因为今日的书院,来了一位整个圣朝最尊贵的客人。 圣朝皇帝,周世龙。 雨滴掉落在竹叶上的声音文竹院内一间古朴的书屋,周世龙身穿一袭素白长袍,面色与常人无异,他安静地坐在一张古雅的棋桌上,正专注于眼前的棋局。 而对面坐着的是一位青衣老人,他浑身散发着儒家的气息,超凡脱俗。尽管已经满头白发、胡须皆白,但他依然精神矍铄,充满活力。 这位老人便是文竹院的院长——徐夫子。 文竹院的每一位院长,在接任时都会前往圣人像前抹去自己的名字,并冠上夫子的称号。只有如此,他们才能真正成为天下之师。 “陛下的气色看上去倒是好了不少。”徐夫子笑着在棋盘上开始落子,随意的和皇帝拉着家常。 周世龙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微笑着摇头,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棋盘。他低声说道:“也没剩多少时日了。” “生死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老夫我也没剩多少时日了。”徐夫子笑着安慰皇帝。 周世龙放下茶杯,紧跟着落子,无奈的摇摇头:“夫子,你在十年前就是这么说的。” 这间书屋里,除了皇帝和夫子二人之外,还有一位美丽的少女在场。她的肌肤白皙如雪,宛如一块娇嫩的白玉,动作轻盈而端庄,正专心致志地为对弈的两人泡茶。 少女那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垂在肩头,就像是瀑布一样顺滑,一张瓜子脸,两道柳叶眉,一双眼睛宛若秋水,虽只是穿着朴素的书院学生服装,但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依旧是难以掩盖。 见皇帝杯里的茶要空了,少女也是马上恭敬的上前给棋桌上的两人将茶添上。 “映秋,你老是待在书院里可不行,你的母亲又进不来这里,只能天天去找朕闹,朕脑袋都大了。”周世龙对着少女笑着说道。 方映秋也是俏皮的坐回到泡茶的地方,拉开了距离:“舅舅,那我还要做学问啊,母亲找我就是为了让我嫁人嘛,她还能有什么事?” “你都这么大了,让你抓紧成亲也没有错啊。”周世龙笑骂道,“而且圣都太久没有什么喜事了,让你成亲正好也让整个圣都热闹一番。” “夫子,您老人家舍得让文竹院少一个这么好看的首席弟子嘛?”方映秋抓紧机会寻找自己老师的帮助。 徐夫子摇摇头笑出了声来:“诶诶诶,这件事是你皇家的事,老夫可说不上话,别想拉老夫下水。” 徐夫子想了想:“映秋的未婚夫是牛家的那小子吧?” 周世龙点点头:“那小子挺不错,小的时候一直在军中历练,今年倒想着去江湖闯一闯,还真让他闯出了些名堂。”周世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狐疑的开口:“就是这小子长的人高马大的,和他爹那形象真是天差地别啊,哈哈哈哈,要不是这一样的脾气,朕都在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亲生的。” “陛下对他的评价很高啊。”徐夫子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那可以让牛家小子来我文竹院学习学习,正好让映秋近距离的看看仔细,让她自己做决定吧。” “那夫子要是愿意,朕可以马上下旨让他来圣都。”周世龙眼睛也没抬,顺着话就说了下去。 “老夫当然很愿意,就是映秋你愿不愿意?”徐夫子歪头朝着方映秋,嘴角的笑意都要压不住了。 方映秋身为首席弟子,当然清楚自己的夫子是怎么样的小孩心态,也只能独自承受了这一切:“弟子也愿意。” “你要是真来了圣都,看我不玩死你!”方映秋的内心一直在嘀咕。 周世龙满意的大笑起来:“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这可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然后接着朝方映秋摆摆手:“你先出去吧,朕和夫子还有话要谈。” “是。” 方映秋恭敬的起身,给座上的两位大佬行了一个礼后,便慢慢退出了书屋。 屋内只剩下两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人不断落子的声音。 终于,是周世龙先开口。 “夫子,你说朕这位置该传给谁来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