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开宗道:“平虏将军不必为难，在下认为可以这样回复皇上：臣石红玉率红保兵驰援临清，谁知以馆陶团练武装王凌为首的几支难民自发组成的民生军已在馆陶、临清南水门、庙村三败阿巴泰所部，杀敌两万五千余，实是勇猛异常，臣兵临城下，王凌等十分高兴，欣然将军权交于臣指挥，臣随之组成两支大军，一支红保兵由臣指挥，一支民生军由王凌指挥，臣请皇上对王凌杀敌之功进行封赏，臣之红保兵分为两部，一部戌卫京师周边、保定、河间等地，一部向南至兖州等地追击敌军，王凌所率民生军配合臣在北直隶、山东、河南等省布下天罗地网，欲将鞑虏一网打尽云云。”</p>
石红玉听完，怒道:“贾政委，皇上不是傻子，他也有眼线布于各地及我红保军内，甚至你的民生军中也有，你这样写，皇上能信吗？这不是欺君大罪吗？”</p>
贾开宗道:“当今乱世，实力为王，皇上明知你说的是假话，也得好言慰勉，不敢责怪于你，因你是大明唯一敢打清军的兵，皇上是会权衡的，对于民生军，他更要拉拢。”</p>
石红玉道:“我不能欺骗皇上，我不能这样写。”</p>
贾开宗道:“那你便实话实说，王凌给你兵马、给你武器，王凌占了临清，你不敢打王凌，因为他厉害，你只能按他要求部署军队杀敌云云。”</p>
石红玉急道:“这个更不能说。”</p>
冯昆道:“为今之计，贾政委之言极是，实力说了算，皇上对红保兵只有慰勉，而无他法，在下以为按贾政委所言汇报便可。”</p>
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石红玉也只好违心写好奏折快马送往京师。</p>
皇极殿里，崇祯帝在大殿里来回踱步，焦灼不安，太监王承恩与郭时明侍立在御座两旁，一众大臣周延儒、陈演、蒋德璟、张国维、倪元璐立于大殿中，面对崇祯帝的暴怒，均两股战战，不敢言。</p>
早前，河南巡抚王汉、卫辉知府赵虞佐已将民生军的情况报到了朝廷，说土匪王凌纠集队伍在卫辉府及其周边赶跑朝廷官吏，委派土匪官将士绅大户土地全部没收分给了无地百姓，士绅敢怒不敢言，惶惶不可终日，肯请朝廷发兵剿匪。</p>
可此时，烽烟四起，崇祯皇帝哪有精力剿匪？只是好言安抚而已，极力鼓动王汉、赵虞佐等官吏将王凌收编抗清。</p>
崇祯帝对王凌这股小土匪还是能容忍的，因从王汉奏疏中得知，民生军没有杀官，更没有动潞王府，只是将其土地没收，其浮财暂时都没动。</p>
所以崇祯帝认为王凌他们想归顺朝廷，所以才不像流贼一样对王公大臣、贪官污吏杀无赦。</p>
随之，清兵入关，直隶、山东几十城池陷落，官员或死或逃，王凌民生军主动出击、收复失地，崇祯帝接到的奏疏越来越少。</p>
一封是馆陶知县孔嘉的奏疏，说由于民生军的救援，已击败鞑子，杀清兵两千余，目前馆陶一切恢复正常，其后孔嘉就再无奏疏。</p>
另一封是临清州同知路如瀛的奏疏，详细讲述了临清城破的惨状，以及在危急存亡之时民生军在南水门大败清军杀敌两千，后又在庙村大战中大败谭泰部，使谭泰部全军覆灭，杀敌两万。目前民生军会同红保兵已收复临清云云。</p>
崇祯看了这两封奏疏，大喜，大明又出了一支敢于抗击清兵的队伍，虽然这支队伍王凌土匪出身，但崇祯帝认为王凌迟早会归顺，心中早已把王凌看作自己的队伍了。</p>
现在王凌立了这么大的功，还这么能打，崇祯皇帝急于招安王凌，将这几位大臣叫来，想让他们去临清招安王凌和民生军，封王凌为护国大将军，正二品，高石红玉一级。</p>
但是问遍朝堂，竟无人敢去，均互相推托，于是崇祯大怒。</p>
这时，只听大殿外高呼:“八百里加急，平虏将军收复临清……”</p>
崇祯帝顿时面露喜色道:“朕的平虏将军奏报来了！”</p>
(未完待续)</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