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禹手指不自觉紧握成拳，少女的话像是利剑一般，扎进他的心里，让他呼吸一滞。</p>
“黎儿，有时候不用那么坚强，你…可以找师尊的。”他声音微哑</p>
黎年抿了抿唇，弯唇笑了笑，“可是师尊责任重大，要护几方安宁，我又怎能绊住师尊手脚。”</p>
少女水眸清澈如水晶，透明而干净。明明不过十几岁，却懂事得让人心疼。</p>
天资过人，修为比同龄人高，天赋越高，所需要承担的也就更多，这其中滋味他最是了解。</p>
宿禹指尖微颤，琉璃般的双眸里充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心疼，自责，愧疚，夹杂在一起，让他喉间涌上了酸涩。</p>
他侧头移开视线，生怕黎年看出他的眼底的不对劲。</p>
“最后一个，你那日何来的化神修为？”</p>
黎年闻言，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了，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是我画的一个符录。”</p>
宿禹眉心瞬间蹙起，“什么符？”</p>
“……化神符。”</p>
“说具体点？不许有半分隐瞒。”他沉声道</p>
黎年看到他严肃的样子，莫名有些心虚，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p>
“使用者会有十二个时辰的化神修为，没有……什么副作用。”</p>
宿禹垂眸睨了一眼黎年，少女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眼皮低垂，不敢看他，分明是心虚极了。</p>
这种符录他鲜少听说，但是修真界从没有掉下的馅饼，这符录绝不是那么好用的。</p>
他双指轻叩桌面，淡淡的看着黎年，薄唇轻启，“没有副作用，那代价是什么？”</p>
黎年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在这样的气场下，她咽了咽口水，试图蒙混过去，就听到他说——</p>
“说实话，你知道的，本尊知晓只是时间问题。”</p>
黎年缩了缩脑袋，咬咬牙后，声若蚊蝇，“会……损耗一百年寿命。”</p>
黎年声音极小，但耳清目明的宿禹又岂会听不清，叩击桌面的声音霎时就停止了，房间里陷入了静谧之中。</p>
黎年能感受到那有如实质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她动了动脚，浑身毛都要炸了，只想逃离这里。</p>
“你说什么？！”</p>
他的声音怒而厉，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吓得她没来由打了个寒颤。</p>
“师尊，我……”</p>
她刚想开口解释，下巴被猛的被一只手捏住，强迫着她抬起头，对上他寒潭般的眼眸时，黎年心里涌起一股惧意。</p>
宿禹竭力遏制心里的怒气，掐住少女下巴的手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眸色幽深极了。</p>
“那是禁符，你怎么敢？”</p>
黎年怔愣住了，下巴好像要被拧断一般，宿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是第一次见他发怒。</p>
“师尊，我……用禁符是为了救人，并非满足自己私欲。”她有些艰难的开口。</p>
宿禹心口被气得发疼，眸光如同千年寒冰一般，“你当本尊在意这个？！”</p>
黎年愣住了，脑海里浮现起那晚发生的事，她眼睫轻颤，垂眸避开了那人的目光。</p>
“师…尊，你放开我，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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