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儿，前世种种，皆是我之错，许是我太过妄想，我竟奢求你的原谅。”他嘴角勾着一抹自嘲的弧度。</p>
黎年身体一僵，对于前世，两人从不轻易提起，那段时光太过沉重，谁都不敢去揭开伤疤。</p>
“强迫我，恐吓我，甚至是……羞辱我，便是你所谓的寻求原谅吗？”黎年说道</p>
宿禹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伸出手似乎要触碰黎年，却在她嗤笑的目光中悠然放下，薄唇微动。</p>
“黎儿，我对你所为皆是出自真心，从未抱着轻视的心态，由情所生，我一见你，便失去了往日的理智。”</p>
顿了顿，接着道“我只是不甘，看到你身边这么多的男人，我却挤不进半分，我忍得要疯掉了。”</p>
黎年瞳仁骤然放大，脸上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她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p>
“呵，世人皆传，玉阙仙尊仙姿隽永，神秘不可攀，如同天上月一般清冷。倒是传闻有误了。”</p>
宿禹轻轻笑了一声，“可我也是个男人，在爱人面前，我同天下所有男子一般，庸俗幼稚。”</p>
黎年双手抱胸，转身坐到椅子上，脑子自动将他说的话过滤掉，男人的话不可信。</p>
就算是真的，她也不在乎了。</p>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麻烦出去，我要休息了。”她淡声道</p>
“黎儿，一字一句皆是出自真心，若是有本分虚假，身死道消。”</p>
宿禹眸中带着笑意，轻描淡写的布下誓言，天边闪过的一道雷电，立誓已成。</p>
以神魂道心立誓，是这修真界最有力的诺言，无法撤除。</p>
宿禹走后，黎年半躺在软绵绵的床榻上，乌黑的长发铺散开来，她轻轻眨了眨眼睛，敛去其中的酸涩。</p>
前世那样的结局，她不知道究竟会有什么隐情，但即便如此，伤害是真真实实发生的。</p>
一旦有了裂痕，即便修补好了又如何，那不经意的痛，潮湿且绵延不绝。</p>
何况，她是要回家的。</p>
这是如今唯一支撑她坚持下去的理由了，她不会心软的。</p>
翌日清晨，薄光穿过云层，洒下第一道阳光，驱散了一连多日的阴霾。</p>
殿外栽了几棵梨树，许是到了开花的时节，枝头上沾满了嫩生生的梨花。</p>
风微微拂过，惊动了它们，花瓣微微拢起又绽放，似乎也在挽留。</p>
黎年站在殿门处，伸出手接住了遗落的花瓣，带着晨露的甘甜，她垂下的长睫中带了些许笑意。</p>
砚州穿过长廊，隔着梨树，遥遥间看见了黎年，风惊动的花瓣轻落在少女发间，衬得少女多了几分颜色。</p>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的弧度，心隐隐坠起疼痛，明明玉灵液将他的经脉都修复如初了。</p>
可为什么，还是那么痛。</p>
宿禹淡淡瞥了一眼砚州后，径直迈步向前，去到少女面前，伸手捻去黎年发间的花瓣。</p>
黎年眉心蹙了蹙，不满宿禹的动作，看到宿禹手心的花瓣后，这才神色稍缓。</p>
“要出发了是吗？”她问道</p>
宿禹垂下的眸子中带了些许笑意，“嗯，忘忧长老与其他弟子已经到达青鸾国了，我们该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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