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彦心知不对,还没有等他挡住,殷槿安一勒马缰,马儿双蹄高抬,朝着管莹莹踏了下去。 “啊~” 管莹莹一声惨叫,马儿已经打个转儿,再次朝她踏下来。 “你们这些欺压百姓的恶霸,眼里可有律法?草菅人命……啊~” 不止他,李云幕和周令胤鞭子劈头盖脸抽下来。 管莹莹惨叫,吓得顾娇娇在车里缩成一团,拼命喊车夫:“快走啊,快走啊~” 马车的马也受惊了,拉着马车乱跑。 顾承彦已经跳下马,护着管莹莹,对殷槿安和李云幕恳求道:“殷二公子,有什么事我们好商量,你怎么能随便打人?” 李云幕把那个打死的小厮扔在顾承彦跟前。 “顾世子,你的下人能干得很,怂恿这该死的狗东西背主,愣是跟老子讲平等。” 殷槿安就不讲那么多,冲着顾承彦说:“五千两!你的下人硌着我的马蹄子了!” 圆圆看着殷槿安一伙人纵马追去了,她急忙回到马车那边,解开拴在马桩上的马,骑马追了上去。 殷槿安是个暴躁性子,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没想到如此惨烈。 远远看见殷槿安直接马踏“富贵”,而顾承彦则用自己的身子护着管莹莹。 两人都被马蹄子踏得满头满脸血。 而李云幕和周令胤直接马鞭抽两人。 她还是很心惊的,顾世子对这个“王富贵”的感情可真不一般呐! 事情闹得太大,街上老百姓都围过来看热闹。 街使过来,赶紧拉开殷槿安几人,好话说尽,才住了手。 管莹莹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抱着头,眼泪鼻涕满脸。 眼看着脸上的胭脂水粉掉落,顾承彦更加恐惧,她这张脸可不能被人看见。 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把她的头脸包住,恳求道:“殷二公子,我们找个地方谈一下,赔多少,我们谈。” 殷槿安说:“谈什么谈?这个刁奴蛊惑人心,都有狗奴才敢直接质疑主子了,闹不巧明天就敢杀主子。谈个卵!要么掏银子,要么我们去见官。” 顾承彦怎么敢去见官? 管莹莹现在一句话也不能说,顾承彦捂住她的嘴,说:“行,你说赔多少我就赔多少。” “硌坏我的马蹄子,五千两。” 李云幕说:“刁奴差点杀了我,压惊费五千两。” 周令胤也说:“我也五千两。” 管莹莹快气炸了,一人五千两,这就是一万五千两,她两间杂货铺子,生意那么好,一年也只有进账六百两。 她在南城的那个院子买下来才花了五十两。 一万五千两都是她半辈子的收入了。 但是顾承彦只能都答应下来:“好,回头我会给奉上,给我几天时间,一定送上门去。” 看他答应得利索,殷槿安也没多停留,“驾”一下,纵马跑了。 顾承彦把管莹莹抱起来,上了马,不敢回侯府,兜转了好几圈,发现没人跟踪,才骑马去了南城。 管莹莹伤及骨骼、肺腑,又颠了一路,已经昏过去了。 顾承彦赶紧去药铺,把坐堂的郎中叫回家里,给管莹莹治伤,管莹莹在正骨时疼得醒过来。 郎中走后,管莹莹大哭,一哭伤口又疼。 顾承彦握住她的手,哄了好久,说:“不要哭了,今天的事都怪我,平时觉得你不会出门和人打交道,所以没有告诉你躲着这些纨绔。” 管莹莹全身疼得厉害,大口喘气都疼。 “就算特权阶层,这样欺辱百姓,官府也不管吗?” “莹莹,他们三个,两个国公府,一个亲王府,官府哪里敢惹?”他心疼地握住管莹莹的手,说,“眼下和你的故乡不一样,这里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管莹莹闭眼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殷槿安极致俊美的脸一直在眼前晃。 “那个穿团花锦服的是谁?他怎么那么暴力?” “你说的是殷槿安?他是勋国公的次子,是京都把顾承彦捧为太子跟前的红人,谢昭昭的万贯嫁妆助力她建造销金窟“天上人间”,在此处,花银子如流水一般。 后来她开通去贤豆国的“丝绸之路”,太子才知道“屠浅月”便是元稹法师偈语中的管莹莹。 太子何止是信任她,简直对她膜拜。 以至于配合她给惠帝服用万能丹,惠帝英年早逝,死得极其惨烈。 太子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推行一夫一妻制,不被爱的都是“小三”。 不然,怎么可能她谢昭昭还活着,便把一品诰命敕封给一个外室…… 马车凛凛,时光荏苒。 到了谢府,管家老秦已经打着灯笼在街口迎接,谢老夫人年纪大了,老秦就叫人准备一个软轿接老夫人去梧桐苑。 不料,谢老夫人才刚下马车,就有两个黑影窜出来,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 “老夫人,求求您救救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