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奉、谢瑜,谢老夫人大喜,叩头谢恩。 靖亲王和勋国公笑哈哈地说:“快接顾阁老的聘礼吧!” 唱聘礼清单的不是普通小厮,而是千牛卫大将军卫子婴。 “嵌明珠八宝宝瓶一对” “束帛十匹。” “锦彩五百匹” “绢五百匹” “良田五百顷” “银二十万两” “金两万两” …… 全场哗然! 抬聘礼的是御林军。 整齐划一的铠甲,皇家规格的礼盒。 一抬抬流水一般抬进谢府。 不一会儿,前院摆得满满当当,入目一片火红。 这些绝对不是侯府聘礼清单上的那些,而是……谢昭昭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聘礼! 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想,也许,聘礼都是惠帝给这个臣子准备好的? 毕竟他都为了朝堂,误了婚姻大事,成了老男人。 圆圆激动得眼圈儿发红,满满都哭起来了:“小姐,小姐,顾阁老他对小姐太看重了。” 二小姐的聘礼算个什么? 还跑到小姐跟前来蹦跶,真是打脸来得太快太爽! 谢昭昭愣怔怔的,听着千牛卫大人的宣读,满院子的人由衷的欢喜和羡慕,她一言不发。 满满笑了一会儿小脸也垮了。 聘礼是丰厚,可顾阁老还没回来呢! 谢湘湘和谢婷婷听卫大人唱清单,脸上的笑容掉落下去,嫉恨得眼珠子发红,手指都掐断了。 “嘁,聘礼丰厚有什么用?天子抬举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冥婚!”谢婷婷恨道。 是啊,谢湘湘顿时兴奋起来。 聘礼是不错,可,人呢? 顾阁老果然是天子宠臣呐,死了,都要给他定个顶级闺秀的冥婚。 这是想把谢昭昭绑死在顾少羽身上,聘礼下过,谢昭昭就得抱着牌位嫁过去。 望门寡可不就是这么来的?! 谢婷婷心里焦急,恨不能立即看到丧报说顾阁老已经没了,问谢湘湘:“二姐姐,顾阁老死了的信息到底准不准呀?” 谢湘湘十分肯定地说:“你放心,肯定准。现在都午时初刻了,顾阁老呢?还没影吧?” “二姐姐,你是怎么断定的?你哪来的消息?” “我……我不能说。”谢湘湘现在不说。 她一定要等到顾阁老的死讯过来,那时候说出去才有千百倍的震撼! 谢绾绾和谢绣绣,原本跟着谢湘湘看热闹,但是被自己的母亲找借口带走了。 陛下都为顾阁老下聘,御林军都派出来抬聘礼,就算顾阁老殉职,大小姐这辈子也是荣耀至极。 二房三房本来就是小透明,不要做人家的枪了。 聘礼很多,且特别重,卫子婴唱清单,唱一句,爆发一阵喝彩。 一直到唱完,整个院子成了欢乐的海洋。 今天府里也请了亲朋好友观礼,与百姓同乐。 谢府在府门外摆了一排点心桌子,各种喜饼,甚至还有石蜜,百姓可以随意取食。 院里请了唱戏的,杂耍的,还设了游戏区,投壶,射箭各种游戏,随便玩耍。 谢湘湘的亲弟弟谢瑾,今年十一岁,与二房的谢珏、三房谢琅几个堂兄弟,投壶玩闹。 靖亲王府的小孙子周令陆一伙人也在玩投壶,他们单辟一场,大家下了添头。 因为押了注,大家就玩得分外认真,不时的就有人投个大满贯,围观的人就都往那边去了。 谢瑾和谢珏、谢琅几兄弟看那边不断地喝彩,便跑过去非要跟着押注。 周令陆说:“我们要玩钱的,你们有钱吗?” 瞧不起谁呢?谢瑾自豪地摸出来二两银子,一两银子就是一千文呢! 谢珏、谢琅也跟着押注,不料,玩了几局,谢瑾三兄弟实在太菜,周令陆一群人不愿意和他们玩。 “我们玩大一点行不行?”谢瑾想着二两银子,就算一百钱一把,也能玩好多把。 周令陆不想和他们玩,太没意思了,玩那么臭,传出去,他们和一帮小屁孩玩,丢脸。 谢瑾脸红脖子粗地提出来:“一局一两,干不干?” 这么送钱,周令陆一群二世祖就愉快地应了。 输得很快,谢瑾和谢珏、谢琅兜里的银子没了。 谢瑾表示先赊欠,反正在自己府里,回头去院里取来便好。 一把,一把,又一把。 不到一个时辰,谢瑾、谢珏、谢琅三兄弟输了五十多两。 谢珏、谢琅不敢玩了。 “你替我扳回来,我们一把翻盘。” 谢珏十二岁了,他的技术也比谢瑾和谢琅要好,谢瑾输红了眼,恳求谢珏替他玩一把大的翻本。 “一局一百两。” 谢琅在看到他们输了三百多两银子的时候,就悄悄地溜走了。 他是三房的长子,输了银子很害怕,回去给母亲承认了错误:“母亲,我亏了六两就不敢玩了,谢瑾已经输了三百多两了。” 谢三夫人骇得头皮发麻,心里又有些莫名的痛快,立即拉着他去找许氏。 许氏听闻谢瑾输了三百多两,以为谢琅瞎说,不是小小的投壶吗?怎么可能输那么多! 她赶到投壶区,扯着谢瑾的耳朵,谢瑾还死活不肯走,一定要翻本。 许氏看他输红了眼,是一个妥妥的赌徒模样,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他。 气急败坏地对周令陆说:“你们是大孩子,怎么能怂恿他赌钱?玩玩罢了,怎么会赌这么大的?” 周令陆无辜地说:“我们也不想和他玩的,是他自己坚决要这么赌。” “他小,不懂事,你们怎么能骗他?” 周令陆们不干了:“谢夫人,你儿子找我们玩,你赖谁啊?既然说了要赌钱,就必须认赌服输,358两,一文钱也不能少。” 许氏都快头炸了。 这么小玩玩,竟然输了三百五十八两!! 大喜的日子,许氏是绝对不能叫人知道自己儿子赌输了,可是这么把银子赔出去她又不甘心。 气怒地对周令陆说:“我要找王妃评评理。” 周令陆恼火透了,扯嗓子大喊一声:“你凭什么找我祖母?谢家人耍赖!” 人群中静了一瞬。 许氏恨不得去捂住他的嘴。 谢瑜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还没等许氏说话,谢瑾就挣脱她的手。 指着谢昭昭的聘礼,嚷道:“顾阁老已经死在江南了,大姐姐反正要守寡的,那么多银子,我不花难道叫她带到侯府便宜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