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北辰飞快地去了月湖花园,向顾少羽和谢昭昭禀报。 “主子,昨夜里来的两个高手,与刺杀的人路数一致。属下看到了他们的脸,是皇后跟前的刘峰和万道合。” “他们?”顾少羽还是有些惊讶的。“他们是来盗窃还是来刺探?” 皇后的人,不会是来偷盗的,最大可能是来刺探消息的。 “属下一开始没阻拦,他们进来,先去书房听了听,后在卧室待了一会儿,最后直奔夫人的库房。” 这是刺探消息加偷盗? 谢昭昭: 她的嫁妆,皇后娘娘也眼红了? “后来少夫人院子走水,属下看到了,在后角门趁乱放他们逃走的是少夫人院子里的魏嬷嬷。” 不过,那两人出门就被早已埋伏的皇城司的人捂了嘴带走了。 谢昭昭微微笑起来,说:“不用查了,这两个人一定是我继母求来帮忙的,去青朴院就是偷嫁妆。” 说到底,许氏眼界实在太低,皇后娘娘的人情没那么好欠,借两个高手来偷盗长女的嫁妆给次女? 格局低的人能成什么事! “伯夫人想把青朴院搬空,送给顾承彦,免得让顾铮继承。”北尘说,“昨夜里,顾二夫人带着一拨人也想硬闯。” 多亏打伤那两个高手,一下子震慑住了。 谢昭昭倒是没有意外,对于屠氏、鲁氏和老夫人对她嫁妆的觊觎,她早就清楚。 “你叫红缨回庄子上,调一百人,把青朴院团团围住,谁都不准进。”谢昭昭说。 顾少羽脸色很难看。 他才“死”了两天,大房和二房、内贼勾结外贼,就急不可待地要分他夫人的嫁妆。 “不管刘峰和万道合来干什么,北尘,去告诉冷洛,他们是来打探消息的。” 北尘得令,离去。 红缨按照谢昭昭的吩咐,骑马去庄子上调女兵入府。午时,红英回来了,带来了一百女兵。 在伯府下马,正要进伯府,张清拦住门,立即去汇报屠氏。 屠氏怒道:“你们把伯府当什么了,不准进府。” 红缨道:“我们是阁老夫人的府兵,凭什么不叫进?” 两边对峙时,谢湘湘就得到了消息。 听魏嬷嬷说一大早大批府兵进府包围青朴院,她揉揉眼下的青灰,说:“是长姐的那些府兵吗?” “是。” 是因为昨天夜里偷盗的事吧! 朵儿给她说派大内高手帮助她把没有标记的黄白之物和珠宝偷出来,她就说此事不可取。 青朴院可不好偷,那些女兵都还在呢! 但是,朵儿说母亲已经借了高手。 最终呢,不仅没偷着,还被抓住,差点被打死。 若送官府,那两人万一熬不住刑罚,势必会连累母亲,她无可奈何,亲手把自己院里的厢房烧了。 这才让魏嬷嬷趁乱把人送走了。 不仅没偷着任何东西,母亲还搭进去一个大人情,芳华苑烧掉半个院子。 她揉揉眉心,对魏嬷嬷说:“走吧,我们给婆母请安去,夫君这些天一直病着,做妻子的不去看看也不行,对不对?” 谢昭昭死了,月姨娘还活着呢! 魏嬷嬷心里恨得要死,又无可奈何。 原本以为顾承彦会收敛一些,没想到他以养病为由,天天与月姨娘腻歪在一起。 到屠氏院子里,看到屠氏正在发怒,谢湘湘先行礼问安,说:“母亲,这些人在门口吵嚷,总会影响府里的声誉,不如去问问大少爷怎么个想法?” “你想得周全,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们去和彦儿商量一下。”屠氏安慰谢湘湘道,“等彦儿伤好了,你们就圆房,他胆敢有一点对你不好,母亲收拾他。” 谢湘湘淡笑着福了一福:“谢谢母亲。” 两人先去了沁雅轩,顾承彦依旧不在,谢湘湘问芍药:“大少爷又去月姨娘那边了?” 芍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低头说:“是。” 屠氏的火气噌噌地往上冒。 管莹莹和顾承彦昨夜里就得到消息,屠氏和另外几伙人被挡在青朴院外,还有一伙进去的高手,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今儿一大早又来大批府兵保卫青朴院。 顿时心里的气血上涌,妈蛋,顾少羽和谢昭昭是不是有毒?都死了,下人还死守他们的院子? 两人正说着,屠氏由万嬷嬷陪同,谢湘湘由魏嬷嬷陪同,来到桑园。 看着桑园里一件件的摆设,都是沁雅轩的东西,屠氏心里冒火,谢湘湘掐掐手指,什么表情也没有。 顾承彦看见这俩人一起来,率先出口转移话题。 “母亲,我正要去寻您。三婶的嫁妆都属于伯府,迟早都会落你手里,不要急于一时。这些府兵,也是三婶的嫁妆,自然也是伯府的私产。” 不怕她们知道他也惦记三婶嫁妆,这几个女人都是自己人。 “嘁,府兵多怕什么?越多越好!”管莹莹在床上趴着,理所当然地说,“青朴院死了主子,回头把他们分开卖出去,不就是一大笔收入?” 屠氏眼睛一亮,是啊,谢昭昭带来四百府兵呢! 气糊涂了,忘记他们都可以卖钱。 这些府兵都会武,有钱有势的人买去做护卫、护院,给儿女做嫁妆,抢手得很。 四百人,每个人卖五十贯肯定没问题。 单这些府兵就能卖几万贯! 顾承彦说:“三婶生前有嫁妆银子养着这些人,伯府没必要养着。有武功的下人更好卖,伯府多一大笔收入。不然,留着她们抱团威胁主子?” 屠氏心花怒放,正要携万嬷嬷出去,谢湘湘忽然说:“月姨娘对着母亲冷哼又撇嘴,是觉得母亲不如你聪明吗?” 屠氏本来心思都在卖府兵赚钱上,听这话看了月姨娘一眼,果然那人一脸“我就是懂得多”,顿时恼火。 出个主意就得意成这样?没成色的东西。 冲过去,照着管莹莹劈头盖脸一顿巴掌,打得手疼,骂道:“贱人,卖府兵还用你说三道四?” 管莹莹:日!给你出主意不说感谢,还打我? 她恼火地指着谢湘湘说:“都是她在挑唆,我什么时候” “谁给你的胆子,在母亲面前自称我?”谢湘湘冷冷地说,“三婶活着的时候,你在她跟前自称贱妾,在母亲面前自称我,是鄙视母亲比不过三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