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两妯娌坐在一起,顾少羽和谢昭昭考虑到二房心理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所以也没有拿乔。 “我们今天就会写信,明日一早,派人专程去渝州,在镇国公的麾下选两个人品好,家世简单的武官或者军中文官。” 谢昭昭说道,“人选好,派人去他们的家乡打听,之后兄长和二嫂可以亲自送两个孩子过去,亲自相看,不满意咱们再另外挑选。” 话说这份上,顾仲裕和鲁氏还有什么不满意? 当初,老侯爷就是军中立功才封侯,顾嬛嬛和顾婂婂若能走祖父一样的路子,是二房烧了高香。 顾仲裕感激涕零,说:“全凭三弟和三弟妹做主,我们没那么多事。” 谢昭昭也亲自问了顾嬛嬛和顾婂婂的想法,听说能离开京城,边军将士根本不在意是否完璧之身,激动得失声痛哭。 顾少羽给张鹤轩写了信,原本想派自己的护卫亲自送去,谢昭昭说:“让红缨和红书去吧,她们都没去过渝州,叫她们出去办差,接受风雨,长长见识。” 顾少羽无所谓,这些都是小事。 红缨和红书出发前,谢昭昭把她们两人叫到自己的书房,问道:“你们知道我叫你们过去做什么吗?” “……请小姐吩咐。” “你们此去渝州,绕道西北部,那边有任嘉林的江湖联络点。要把西北部、渝州的地形和风土情况摸底,以后,边疆有战事,我会派你们去。我希望你们不只是我的府兵女将,而是建功立业、朝廷亲封、名垂青史的女将军。” “谢小姐。” 谢昭昭告诉她们,渝州与魏氏边军相邻,要初步摸清楚魏安源西部边军情况。 红缨和红书激动昂扬,自觉任务艰巨,次日一早,带了书信和银钱,宝马金刀,出了京城。 此事按下不表。 朝堂的事,顾少羽也不能耽搁。 南山之行所有证据收集齐全,顾少羽把奏折递了上去。 殴阳县令、殴阳县所在的州都总管宋濂的折子也已经递交到内阁。 抓土匪,擒余孽,缴获兵器铠甲,每一则消息都振奋人心! 不要说惠帝,全朝堂的官员,除了承恩公,几乎一边倒的激动。 终于把前朝的余孽清剿了,还缴获那么多的精良装备。 “此次剿匪,勋国公次子殷槿安,发现并带人围剿匪徒,殴阳县令、州都总管宋濂带人彻底剿灭匪徒,并缴获兵器……” 顾少羽的话,整个朝堂一时寂静,有大臣脱口而出:“勋国公次子殷槿安,那个混子会剿匪缉拿反贼?” 顾少羽确认没搞错。 大家唏嘘不已,这混子竟然歪打正着,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惠帝把勋国公殷修山、勋国公世子殷槿灼、次子殷槿安,宣到朝堂。 殷修山这才知道,他的二儿子,坏种,祸头子,竟然把前朝余孽的兵器库和冶炼窝点端了!! 不仅端了窝点,还把李自清的曾孙子成王李鹄给活捉了,更是得到了一大批机密信件。 殷修山和殷槿灼活见鬼一样看着殷槿安,老二能干正事? 陛下笑着说:“殷二,你想要什么赏赐?” 殷槿安立马说:“臣够吃够用,什么赏赐都不要。” “你抓到贼首,立了大功,朕一定要赏。” “臣应该做的,不是为了赏赐。” 陛下听到这话,心里舒坦得如三伏天喝了冰水! 殷二很坦诚,不做作,无心机,立这么大功,一点倨傲都没有。 谣言误人,这一片赤子之心,竟然说他是个混混? 这孩子,分明是个心思纯粹、朝气蓬勃的讨喜少年! 惠帝带着笑意,说:“殿前司还有一个都虞侯的缺,朕给你了。也不拘着你日日点卯,只希望你再接再厉,为朕分忧。你可愿意?” 殷槿安很认真地给陛下磕头:“谢主隆恩。” “待会儿,赏赐会送到府上,以后可要好好干,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臣遵旨。” 殷槿安开初听说给他个官,心里还烦着以后被拘着点卯,会影响他的大计划,宁愿推辞掉。 听着陛下并不拘着他日日点卯,有银子拿,还能扯朝廷虎皮,干嘛不干? 他这个职务,是谢昭昭给他弄的吧?嗯,很有可能是那个顾老头子给他安排的。 以后可以从殿前司和禁军里正大光明地挖人了,啊嘿嘿。 从宫中出来,殷修山就急切地问他:“你怎么想起来去平阳镇抓土匪?” 殷槿安吊儿郎当地说:“闲着无聊去玩,碰上了。” “碰上了?哪有那么巧?”世子殷槿灼根本不信,“还有,你哪里来的人,能抓住那么多的土匪?还能抓住成王?到底是谁在帮你?” 殷槿安听大哥如此不屑地质问,便一口怼了回去:“还能有谁帮?平时一起混的兄弟呗!国公府又没给我人手,哪像你,寸功未立,就继承了家业!” 勋国公踹了他一脚:“你没个正形,怎么敢把家底给你?你看看你,不是斗鸡,就是遛狗,要么逛窑子……” “行行行,我不是好东西,成了吧?”殷槿安本来兴奋的脸,垮下来,骑马就走。 殷修山所有的话都戛然而止,看着跑远的殷槿安,气得吹胡子瞪眼。 殷槿灼担忧道:“父亲,二弟再这么混,只怕言官要弹劾了。” “他踩了狗屎运。你看着吧,俸银到不了月底,就都扔到那腌臜地方去。” 殷修山倒背着手,安慰长子,“狗改不了吃屎,烂泥扶不上墙,这都虞侯,他坐不住的!国公府的一切,还是要你来掌管。” 殷槿安被封殿前司都虞侯,也不回国公府报喜,直接来了青朴苑。 “谢昭昭,南星和北尘呢?对了,告诉红缨一声,我要请客。朝阳阁,今儿我包二号楼的场子,都去。”殷二爷可财大气粗了。 谢昭昭对圆圆说:“去告诉院子里、庄子上所有的人,都去朝阳阁,你们也去,殷二爷的羊毛必须薅。” 殷槿安笑得恣意,说:“你和顾阁老能去吗?你们不去,这不是给我省钱了?” 谢昭昭说:“回头我请你吧,不是你布下的网子,我在南山指定摔死了。” 殷槿安一听这话,就想起来她跳崖的事,没好气地说:“谢昭昭,爷给你说,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孙子才给你擦屁股。” “我很惭愧,但不后悔!杀了土匪,我也报了大仇。” “报仇?” “嗯。” 谢昭昭没解释前世被土匪逼跳山崖,也不解释,她借着土匪的手,对管莹莹等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一切,任何人,她永远不会说。 她今世报复侯府(伯府),报复管莹莹、顾承彦,还不是前世里,管莹莹掏心掏肺(极尽挖苦)地给她说出真相? 所以,世上一切事,你自己闭嘴,谁会知道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