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别急,这只是毒拔出了。”陆非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只看着花子胜的变化。 没看到结果,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 毕竟,大家都把九族押上了嘛! 她把花子胜的袖子也撸上去,只见手臂上红点也很多。 过了两刻钟,红点已经布满裸露的皮肤,花子胜反而觉得全身轻松极了,原本内脏被什么生拉死拽的感觉没了。 他笑着说:“陛下,我觉得全身轻松了许多。” 陆非烟傲娇地说:“那当然,你身上的毒都给你拔了,还顺便把你体内清理了一遍。你现在去沐浴一下吧,肯定感觉更好。” 花子胜也不用人扶了,自己站起来,脚步挺轻快,去沐浴。 惠帝的毒一时半会死不了人,就慢慢地等着。 花子胜再回来,便笑着对陛下说:“奴才觉得身轻如燕。” 柴伯叫他伸出手,给他搭脉,点点头:“心跳有力,十分康健。” 陆非烟又取出一颗药丸,递给惠帝:“皇帝陛下,请服药。” 一众大臣都看着惠帝,再次紧张。 尽管花子胜试过了没事,可是谁能保证陛下没事?毕竟药丸又不是同一粒。 他们不仅押上了九族,关键,陛下是大乾的天啊,陛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太子和魏氏会卷土重来…… 惠帝已经看了他们签署的军令状,他含笑把那药丸抓在手里,看着陆非烟说:“小丫头,你是顾阁老夫人的贴身侍女?” 陆非烟摇头,眨巴着大眼睛说:“陛下,我有可能是未来的女王帝国的女帝。” “噢,为什么说是有可能?”惠帝慢条斯理地把药丸塞进嘴里,咽下去。 “因为我母亲是女王帝国的皇太女,但是一些原因,她流落民间,我暂时回不去。” 惠帝哈哈大笑:“你若治好了朕的病,朕给你一个承诺,帮助你回去登基。” 陆非烟两眼亮闪闪,欢喜地说:“那我也答应陛下一件事,若我做了女王帝国的女帝,女王帝国将会与大乾世代友好,互通有无。” 连熙贵妃都惊呆了,这个小丫头竟然是女王帝国的未来女帝? 惠帝吃下药丸,和花子胜一样,全身发了许多红点,甚至还发了热。 半个时辰后,毒就彻底解了。 惠帝感觉全身沉疴都被清除了。 真的如花子胜说的那样,身子已经十年没这么轻松了。 众臣喜极而泣,赌赢了! 熙贵妃看着陆非烟,心生欢喜,感激地说:“陆小姐真是杏林高手!本宫原本误会你,不过是担忧陛下的龙体,另外宫中确实没有从民间请郎中的先例还请陆小姐谅解,不要迁怒昭昭。” 陆非烟眉眼弯弯地说:“不碍事,不碍事,我才不会迁怒阁老夫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惠帝对陆非烟说,“朕这里有个盒子,你帮朕查查看,盒子上是什么毒?” 正是皇后给的那个黑盒子。 陆非烟说:“我去院子里试验,别毒着大家。” 惠帝开玩笑道:“你不是会解毒?”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可不敢托大!” 把盒子拿到院子里,掏一包药粉撒到盒子上。 许久,盒子上的粉末没什么变化。 陆非烟又滴了几滴水,便见那盒子上有一些青绿烟雾出来。 “盒子上有毒,但是和陛下中的毒完全不同。盒子上的毒只要不沾水,就没事,沾了水会散发毒烟,致人中毒,疼痛,晕厥,口吐白沫。” 也就是说,陛下中的毒,应该与盒子上的毒无关。 “你再看看盒子内面,包括稿纸。” 陆非烟打开盒子,试了试,依旧说:“里面的毒和盒子表面一样,不沾水,不会释放毒气。” 所以,陛下中毒与盒子无关。 下毒的另有其人。 顾少羽对陆非烟说:“你在整个大殿里找找,到底哪里有毒?” 这太危险了,查不到来源,才是最可怕的。 陆非烟在大殿的龙椅上,龙案上,茶盏,摆件,甚至文房四宝,臣子上奏的折子……都查遍。无毒! 陆非烟忽然围着蓝霖转了一圈。 蓝霖怒道:“你围着本官转什么转?” 陆非烟说:“反正你赌输了,要灭九族的,干脆就叫我查查你身上有没有毒。” 惠帝对禁军说:“把蓝太医的衣衫脱下来给陆小姐查。” 蓝霖无法拦住禁军。 陆非烟果然在他的袖袋里查到藏毒的残迹,和陛下、花子胜中的毒一模一样。 “陛下,这种毒很可能是他带来的。” 蓝霖扑过来要毒陆非烟。 “呵,要与我切磋吗?”陆非烟反手一推他。 蓝霖一头栽在地上。 疼!疼!比刚才一次疼得还要厉害。 蓝霖明白,他遇见对手了,还是碾压他的那种。 陆非烟把他的手指掰开,指甲里有一些细细的银色粉末。 “想毒我?我毒死你算了!” 惠帝说:“暂时不要毒死他,朕要审问。” 顾少羽对陆非烟和柴伯说:“既然陛下已经毒解,你们也随我出宫吧。” 一老一少,出宫去了。 天亮,谢瑜、凌汛、殷槿安、李云幕等人被允许回家。 千牛卫大将军卫子婴奉旨去兵马司再度调兵,全城搜查魏氏一族、太子一党。 大街清扫,皇宫清理。 死伤登记。 整个皇宫忙碌成一团。 知道惠帝已经完全康复,冷洛这才跪在惠帝跟前,告诉他了晋王满门被杀的消息。 惠帝眼前一黑,哑着声音说:“不是派了禁军保护他吗?不是叫他在府里别出门吗?” 手抖着叫人去查,不要放过蛛丝马迹。 “花子胜,去,把贤妃叫来。” 晋王灭门,这事必须告诉晋王的母妃。 贤妃还不知道晋王没了,高高兴兴,穿得花枝招展,来见惠帝。 太子完了,祁王也没希望了,晋王是活着的年纪最大的皇子,而且有两个皇孙。 陛下一定是要封晋王为太子了! 贤妃笃定自己要做太后,经过荷花池,得意地对在湖边喂鱼的熙贵妃打招呼:“贵妃娘娘,陛下召臣妾去御书房。” “噢。”熙贵妃看她一袭锦衣,满脸的喜气,继续投喂鱼儿,动作都没变化,“快去吧。” 贤妃轻轻地哼了一声,什么玩意儿,牛气什么,就算你掌管了后宫又怎么样? 一个傍身的儿子都没有。 要说,熙贵妃这么些年受宠也够了,风水轮流转,没了惠帝,哼! 在御书房,惠帝看着贤妃满脸的笑意,还有那一身娇艳的新衣,忽然怒从心来:“谁叫你穿得这样花枝招展?” “陛下,臣妾,臣妾马上去换了。” “别换了!”惠帝淡淡地说,“叫你来,是告诉你一声,丕儿没了。” “什么?”贤妃睁大眼睛,没听清楚一样,“丕儿什么没了?” “丕儿被魏敬忠杀了,丕儿、文勤、文润都没了。”惠帝说着哽咽了,“贤妃,我们的丕儿一家都没了。” 晋王周景丕,皇孙周文勤、周文润。 贤妃呆了一瞬间,忽然尖叫一声:“不,臣妾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