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确定怀孕,即便没想好腹中小东西的去留,乔晚还是在网上恶补了一些孕期知识。 孕期前三个月胎像不稳,最好不要有夫妻生活。 可刚刚,宋津南折腾了她一次又一次。 肆无忌惮地索取,释放。 现在,她下身见红了! 羞耻,愤怒瞬间上头! 她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向宋津南,“马上滚!以后别再来我面前刷存在感!” 宋津南及时接住,扫了眼沙发上几滴鲜红的血珠,不以为意:“来大姨妈了。” “滚!” 她彻底恼了,扶着茶几起身,拿起一个盛了水的塑料杯朝宋津南投过去! 宋津南躲避不及,水杯不偏不倚落在他胸口,冰凉的水立马把衬衫浸透。 水杯“啪嗒”落地,迸溅到两米开外。 宋津南眼中愠色渐浓,没有清理身上的凉水,扯开房门走掉。 重重的关门声把乔晚震得心头一颤。 缓过神来,她才惊觉小腹有些下坠,急忙去卫生间检查了一下,还在出血,星星点点,红得刺眼。 她心惊肉跳,捂着小腹缓缓回到卧室。 躺在床上用手机搜了下,孕期见红不是好兆头! 有好几次想给姜早打电话,但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揪着心熬到天亮。 她不停地安慰自己,这个小东西总归是要被做掉的,出血与否并不重要。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睡觉前她贴了个卫生巾,还好,上面并没有再出现任何血迹。 今天是周六,电视台的音乐选秀已经正式定档在下周。 台里要尽快拿出选秀的实施细则,所有与选秀有关的工作人员上午都要开会,参与讨论。 选秀主持人本来定的是关凝珊,乔晚却在工作群接到了回电视台开会的通知。 她知道,只要孕期见红就要卧床休息,今天又是周六,根本不想去上班。 拨通选秀节目负责人的电话,刚说出身体不舒服,负责人就把她打断,声色俱厉告诉她,这档节目是电视台上半年的重点工作,台里还指望它能带来巨额的广告收入。 “选秀节目的主持人定的是关凝珊,我去开会算什么?”她问。 负责人解释:“投资方不看好关凝珊,说她负面新闻太多。” 乔晚张嘴,把到了嗓子眼的话咽下。 本想说“我的负面新闻也不少”,但很快猜到此事与叶宴迟有关,索性选择坦然接受。 金主爸爸的要求,吕台长只有点头哈腰的份儿,她一个小小的主持人什么都改变不了。 有了昨晚见红的经历,她特意穿了平跟鞋,走路都带了小心。 到电视台的小会议室之后,不出意外见到了叶宴迟。 暖色调的西装,衬衫,“温文如玉”实至名归。 乔晚是参会人员中来的最晚的一个,长方形的会议桌主位坐了叶宴迟和吕台长。 从她进门开始,叶宴迟的目光就凝滞在她身上。 灼热得毫不掩饰。 她与几位同事打过招呼,对叶宴迟的示好故作不见。 十几名节目筹备人员把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了,乔晚在门口一把木椅落座。 坐在她身侧的是张导,只比她早来半分钟,也没找到座位。 “小乔,你是小叶总钦点的选秀节目主持人。”张导小声对她说,“吕台长本来把赛场定在了电视台演播厅,小叶总觉得没有新意,定在了海城。” “海城?”乔晚一头雾水,“为什么?” “这次选秀,华洲光赞助费就投了九位数,叶家在海城有不少投资,估计是想在海城打一波广告,提升企业口碑。” “九位数?”乔晚越发不解,小声喃喃,“疯了!” 叶家人行事一向低调,从不争抢风头,叶宴迟这么大手笔的投资,吃错药了吧。 “你和小叶总的婚礼怎么取消了,我还等着随份子钱呢。”张导发现叶宴迟的目光始终在乔晚这边,开起玩笑来。 她对张导的问题避而不答,挑起另一个话题,“选秀如果定在海城,我们电视台所有工作人员岂不都要去海城?” “小叶总已经表态,华洲会负责参与这个节目工作人员的所有吃喝住行——” 张导正说着,就被叶宴迟打断,“我想听听乔主播的独到见解。” 乔晚怔住。 顷刻间,成了会议室内的焦点。 刚刚只顾着与张导聊天,叶宴迟他们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只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抱歉,我没什么独到见解。” “选秀的时间,地点,海选和复赛方式,都可以畅所欲言。”叶宴迟嗓音温和,令她的不配合十分突兀。 她怀着孕,不想去海城瞎折腾,从容对上叶宴迟深情的双眼,“既然是江城电视台的选秀,就在江城举行。去海城,没必要。” “华洲在海城的资产比江城多,砸那么多钱在选秀上,当然对场地有硬核要求。” 叶宴迟纵使在反驳她,也是面色带笑。 “算我没说。”她主动坐下,垂下眼帘。 叶宴迟没有再难为她,继续与几位台领导商量选秀事宜。 半小时后会议结束,海选定在下周六和周日两天,海城。 乔晚很郁闷。 下周好好的周末又要在加班中度过了! 她跟着同事们陆续离开会议室,等电梯的时候,看到手机上有叶宴迟发来的一条微信:散会后去停车场等我,聊会儿。 她折返回会议室门口,朝里瞄了眼,叶宴迟已经不见踪影。 肯定是去停车场了。 她不想见叶宴迟,索性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手机上查了些与孕期见红有关的帖子,看得越发不安。 思来想去,还是拨出姜早的电话。 连着两个,姜早都没接。 她颓败地闭眼,再次开始思索腹中小东西的去留。 敲门声传来,她以为是某个同事,伸手把门拧开。 叶宴迟站在门口,嗓音温润,“在停车场等不到你,只能来你办公室了。” “抱歉,叶先生,我还有事要忙,没时间与你聊天。”她杵在原地,一只手搭在门框,没有放他进门的打算。 叶宴迟很平静,从外套口袋掏出几张折叠好的纸,递过去,“我把贺姨这两次发的日记都打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