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很快淡定下来,“不好意思,打错电话了。” “怎么会错儿呢,我是阿璟。晚晚小姐有事直说,不用藏着掖着。以前晚晚小姐做我小婶的时候,我有很多话想悄悄说给晚晚小姐,可小叔太厉害,我不敢说,现在——” 乔晚听得蹙眉,不待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随之,来电回拨过来。 乔晚猜到是宋璟,点了拒接。 赵菲做宋璟的情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刚刚可能放下手机去忙别的,宋璟才有机会接了这个电话。 但不知为什么,乔晚总觉得这个想法站不住脚。 “电话是宋璟接的,你很担心那个叫赵菲的女孩子。”叶宴迟离乔晚很近,已经把宋璟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她悻悻点头,“算了,以后有机会再打吧。我去睡会儿,你有事尽管去忙。对了,叶夫人的邀约我去不了。” “我知道你睡不着,不如坐一起聊会儿。”叶宴迟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故意打了个哈欠,“我昨晚没睡好,你几乎一夜没睡,我们都好好补个觉,以后有的是机会聊天。” “晚晚。”叶宴迟叫出她名字,“怀孕的事儿没告诉别人吧。” 她止步,“就你和姜早知道。” “江城有个风俗,怀孕前三个月胎像不稳固,被太多人知道怀孕的消息,对宝宝不利。” 叶宴迟怕她心生抵触,点到为止。 “我记下了。只要不到显怀那一天,绝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对叶宴迟的这句话信以为真。 只要是对宝宝有利的,她都选择相信。 叶宴迟凝住她,眼神中满是不舍,“明天什么时候回港城?” “查了下航班,准备坐上午十点那趟。”她说着走进卧室。 抬手正要关门,叶宴迟已站到她身侧,握住她手腕,“明天上午华洲有场新品发布会,下午有场很重要的商业谈判,我不能陪你去港城了。” “如果你为我耽误工作,我会内疚的。各忙各的,有时间聚一聚就挺好。” 她试着从叶宴迟掌心抽手,可叶宴迟越握越紧。 “除去婚礼和婚宴,我会把婚前的所有筹备工作放在港城。下周起,我港城江城两边跑,不会辛苦你半分。” “谢谢体谅。”她由衷道谢。 叶宴迟是个不折不扣的暖男,体贴,温柔,比宋津南更适合做老公,可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这时,叶宴迟的手机来电响起。 他不得不放开乔晚,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备注眸光一紧,把手机调成静音,“晚晚,你去休息,我去外面抽根烟。” 乔晚猜出他要去外面讲电话,没说什么回了卧室。 再度躺床上,还是睡不着。 四五分钟后,叶宴迟的声音在卧室门口传来,“祖母血压忽然升高,我要马上去趟医院。” 她悄悄舒了口气,这位总算要走了! 起身,目送叶宴迟疾步走进电梯间便关了房门。 叶宴迟祖父祖母都健在,两位老人不住江城市区,一直住在南郊一所远离喧嚣的别院,几个保姆陪着,逗鸟,打牌,听曲儿,小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乔晚听叶宴迟提起过老太太,常年吃斋念佛,很是慈祥,一直想见乔晚,却没有等到机会。 下午在飞江城的航班上,叶宴迟还说等有时间带她去南郊看望祖父祖母。 乔晚打开手机,上面已经有了叶老夫人被送进医院的消息。 蹲守在医院的记者,拍到了叶华鹏和叶笙的座驾驶入医院的视频。 十之七八的评论都说,叶老夫人此次住院情况不容乐观。 或许因为不爱叶宴迟,乔晚对叶家的事并没有太多挂牵。 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傍晚六点半,外面天还没黑。 想着明天离开江城,下次再回来不知什么时候了,不如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赵菲。 乔晚换上一身宽松的休闲衣服,平跟鞋,开车来到嘉和影院,又步行来到崔新月生前经营的衣铺。 今天是周六,步行街热闹非常。 令乔晚没想到的是,“伊人”女装不光开着门,似乎还在搞着促销,小铺子里挑选衣服的顾客都挤到了门口。 “清仓啦清仓啦,十块,二十块,最高五十块,所有衣服给钱就卖,卖完关店——” 赵菲清脆的喊声令乔晚心头一震。 打电话没找到的人,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或许是赵菲清仓的力度太大,乔晚试着进了两次铺子,都没挤进去。 想起姜早的警告,为了保护腹中的小东西,她放弃了进衣铺的打算,在对面找了个安静地儿,再次拨出赵菲的电话。 等待接听的时候,乔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怕再听到宋璟猥琐的声音。 “喂,哪位?清货呢,听不清!” 赵菲漫不经心的抱怨传入乔晚耳中,这一刻,乔晚才松了口气。 “赵小姐,我是乔晚,出来一下吧,我在你店铺门口。” “买衣服就进来,不买拉倒!没时间听你瞎掰掰!”赵菲说完挂了电话。 乔晚碰了一鼻子灰,丝毫没有气馁,找了个休息椅坐下,安静盯着“伊人”窄窄的玻璃门。 门口有不同的女人进进出出,大都空手而来,离开时拎着好几件衣服。 乔晚心态渐渐平和下来,坚信总会等到赵菲,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回趟江城,还是如此不安分。江城那么多好玩的地方,来这里做什么。” 宋津南低沉的声线忽然在她耳畔传来! 她转眸望去,发现不知何时宋津南已坐在身侧。 “宋先生真是无孔不入!”她狠狠瞪了宋津南一眼,“在跟踪我?” “跟踪你?我还没有那个嗜好。”宋津南俊脸上云淡风轻,刻意压低嗓音,“不过是担心你,怕你被人算计。叶宴迟这几天恐怕不能陪你了,你们的婚礼十有八九要延期。” “又来挑唆我和叶宴迟的关系!宋津南,别枉费心机,你这套说辞对我来说,早就没有任何杀伤力。” “我就事论事,没有动用任何心机。”宋津南长腿交叠,摸出一盒烟和铜色打火机,“叶家老太太马上油尽灯枯,熬不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