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克善低下头，视线在多尔衮的失魂落魄和皇太极的不容辩驳之中挤出来一个笑意，暗暗拧了小玉儿一把。
而小玉儿则是从皇太极一张口开始就已经愣住了。
诚然，阿敏福晋说的再不中听，但是说的确实是实话。话糙理不糙。
和多尔衮觉得她离了他就活不了的想法是一样的。
那就是在她和多尔衮和离之后，必定和现在明面上的生活有差距。
从有实权的贝勒福晋、正白旗旗主福晋变成了一个光头格格，一切恢复成了未嫁时候的样子，那可太惨了。
毕竟自古以来都有一句话，叫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但是小玉儿心如止水，还想当场和阿敏福晋吵起来。
要是换一个人或许会受不了，但她是谁，她小玉儿嫁过来多长时间就被多尔衮冷遇了多少时间。
坠马前后那些得宠的庶福晋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场景，别人不知道她自己还不知道吗？
但唯一没有想到的，是皇太极早有计划。
小玉儿张了张唇，看着高台王座上的皇太极，两人目光相对，她还是低下头说道：“多谢兄长。”
先生。
她比了比唇形之后这才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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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福晋自讨了一个没趣被阿敏瞪了一眼也不再说话。
但低下头看了一眼神色狰狞的大玉儿，还有皇太极身侧难掩震惊的哲哲。
啧。
看来这个科尔沁的女人们，还不是多么和谐啊。
小玉儿自恃酒量甚好，从前她在科尔沁时候能够和吴克善拼酒，但是这酒量好像不喝了就会倒退一样。
她只喝了几口几杯，吴克善就一直在瞪她。
刚才被拧的地方还疼呢。
场面上接下来视线就都给了吴克善的两个表妹，一看就是为代替多尔衮福晋之位来的。
科尔沁这一波极限换人，不少人都在猜测是多尔衮听着皇太极的意思给了小玉儿颜面，但是两人感情实在不佳，皇太极只能够责令两人和离。
之后将自己侧福晋送给多尔衮的事情都是补偿。
反正不管怎么样，科尔沁没有吃亏就对了。
场面上推杯换盏，不论心底里究竟是在想一些什么，到底为了利益谁不能够撕破脸。
像是小玉儿一样直接掀桌子的从来没有过。
“哥哥，我好像有一些醉了，我要先走了。”
小玉儿每一次做坏事时候都要乖一些，温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吴克善想起了温热马奶酒，看了一眼桌上酒杯想着不止于此之后掌心被人蹭了蹭这才明白这是借机想走呢。
看着一旁早就已经离席了的多铎，还有就跟魂魄都跟长生天跑了的多尔衮，吴克善叹了一声孽缘。
这才起身拱拱手借机送小玉儿离开。
——他可放心不下。
-
外头天色已经渐晚，天色逐渐黑了起来。
雪已经停了，地上都是白茫茫一片，在宫门口入目一眼便是黑白交织，却又恰到好处的融为一体。
外头守门的侍卫见着他们带人出来便开始行礼，也可以见到偶尔将手掌放在嘴巴前，呼出一口白气来暖一暖身子。
吴克善看了一眼眼波流转，带着氤氲之色，鼻尖和脸颊泛着红晕，戴着厚厚的大氅，脖颈间柔软的毛毛使她多了几分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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