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城驻扎了一两日后，就在夏侯献时刻派出斥候在歠仇水西岸来回巡视以为邓艾的突袭小队保驾护航之时，西北方向的斥候率先回来了。</p>
轲比能和拓跋力微的鲜卑联军来了！</p>
具体的数量大致能够推算在五万左右，但真到大军露面时，夏侯献才惊奇的发现，拓跋力微部的胡骑数量也是多得令人发指。</p>
拓跋力微的两万大军竟然半数都身骑战马，持矛负弓。</p>
如此算来，鲜卑联军光是骑卒就有两万。</p>
夏侯献庆幸自己之前没有自信过头而选择跟对方野战，即便是之前扎下坚固的营垒也不一定能占得多少便宜。</p>
城北城楼上，夏侯献和一众将领望着城下遮天蔽日的旗子和无穷的战马，把原本广阔的官道堵得了个水泄不通。</p>
前些天还一口一个"土鸡瓦狗"的司马昭等人此刻也是齐齐变色。</p>
便是前几日拍着胸脯自请首阵，声称自己是见过大阵仗的乌桓头人登楼，此刻竟也是强装镇定，呼吸急促。</p>
这种阵仗，乌桓突骑上去怕不是马上变成乌桓刺猬。</p>
不过夏侯献依旧是和文钦谈笑风生，前者是为了让军队的士气得以维持，而后者似乎真是不惧。</p>
虽然不知文钦到底是勇还是傻，但这个时候的确需要这样的将领。</p>
“诸位。”</p>
夏侯献的声音响起，城楼上几个目瞪口呆的人顿时转过头来看向了他。</p>
“敌军的气势虽然很强，但所谓攻守之道，在于士气。”</p>
“鲜卑骑兵虽众，但攻坚战也派不上用场，只要我军能稳住几日，挫一挫敌军的锐气，未必不可扭转局势。”</p>
司马昭咽了口唾沫，显然还没处于震惊之中，却还是逞强：“对，将军所言甚是。”</p>
夏侯献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依次从众人身旁走过，顺便再检查一遍城防。</p>
说实话，自己城中有差不多三万大军，鲜卑人即便是兵力更胜，也做不到完全围城的。</p>
所以，夏侯献倒不担心鲜卑人派游骑去后方骚扰粮道，毕竟小规模的骑兵对战自己根本不需。</p>
只是相比于鲜卑人而言，自己的骑兵数量还是太少，只能好钢用在刀刃上，适时出击。</p>
就在众人的心情逐渐平复之际，鲜卑人的军阵开始微微变动，只见阵中左右旗帜一动，士兵闪开，当即就列出一条道来。</p>
一个骑着马的鲜卑大汉持刀负弓，缓步上前，抬头打量着眼前的马城。</p>
伴随着此人的出现，鲜卑阵中顿时鸦雀无声，方才嘈杂的叫喊声戛然而止。</p>
“此人莫非就是轲比能？”司马昭瞪大眼睛看去，看着这个他来北疆以来一直跟他们交手的对手，直到今日才感受到一丝压迫感。</p>
“应当是了！”文钦望着那个方向头也没回地说道，“虽然看不清脸，但我跟那家伙交过手，我能感觉的到！”</p>
文钦随即捂着一只手臂，似乎曾经被轲比能一箭射伤的伤口在隐隐作痛。</p>
“这么邪乎？”司马昭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却是当场让文钦泄了气。</p>
文钦有些不服气，恶狠狠地盯着城下的鲜卑军阵。</p>
“仲若够得着吗？”夏侯献指着城下骑马在前的鲜卑统帅问道。</p>
文钦马上反应过来，当即就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一下，随即摇头道：“不太行！或许将军可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