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p>
“丞相，丞相！我自首。”</p>
忽然，群臣中有人慌忙站了出来，正是何晏。</p>
夏侯献满脸惊讶：“何公？您这样的玄学大家，如何能与反臣贼子有勾结？”</p>
何晏可不管那么多，他觉得他现在若是不自首，必然死无葬身之地。</p>
“是李丰！”他指着地上渐凉的尸体，怒道：</p>
“李丰这贼子威胁臣，欲对丞相行不轨之事！臣有把柄在他手中，不得已才参与其中。这一切都是他的谋划，甚至他怕陛下不从，还扬言要挟持陛下！”</p>
“何公！”夏侯献痛心的声音响起，“你糊涂啊！”</p>
“臣有罪！臣有罪！”何晏磕头如捣蒜，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p>
“罢了。”夏侯献却是适可而止，向着卫兵下令：“将何晏交由廷尉，依法审理。”</p>
“诺！”</p>
卫兵上前，将瘫软的何晏架走。</p>
夏侯献面向群臣：“诸公，还有何言吗？”</p>
群臣沉默。</p>
夏侯献挥了挥手：“好，散去吧。”</p>
过了好几秒，才发出稀稀落落的回应。</p>
“臣等告退。”</p>
夏侯献转身，看向生无可恋的曹芳，郑重其事道：</p>
“臣无能，臣没能早日发现陛下身旁奸佞，害得陛下险些遭奸贼暗算，是臣之过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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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的路上，长子夏侯淼、次子夏侯森与丞相同行。</p>
今日夏侯献特意将二人带到这样的场合，为得就是想要二人尽快的成长，“温室的花朵”可守不住他们的未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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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儿只想问一句，今日之事是否为阿父冲动为之？”夏侯淼开口问道。</p>
夏侯献闭目不语，夏侯淼却通过细微的表情变化，明白了阿父的答案。</p>
阿父向来温和，但不代表他不会露出獠牙，以往没那么做只是没有必要罢了。</p>
今日既然做了，就要做得彻彻底底，否则谁都觉得这首辅之位唾手可得。</p>
离开了皇宫，夏侯献回到相府第一时间便叫来了钟会。</p>
然而对方来了，却是先开了口：“明公此前没有刻意争取廷尉之位，如今怕是不方便啊。”</p>
“怎么。”夏侯献反问，“莫非士季还不相信令兄的能力？”</p>
“这倒不是。”钟会道，“只是臣担心会有漏网之鱼。”</p>
“不必多虑，我自有分寸。”</p>
夏侯献明白钟会的意思，只不过廷尉之位当初空缺时，确实没有合适的心腹去担任。</p>
而且钟毓身为颍川钟氏的家主，他坐这个位置当仁不让。</p>
这其实还有一层原因毕竟廷尉是国家的司法部分，若是连廷尉都是夏侯献明面上的心腹，那案件的审理无论多么公正，都不会令群臣信服。</p>
所以保持一定的距离，反而更好。</p>
他相信，这钟毓虽然不明确站队，但其人立志于做个纯臣，故而他应当不会有失偏颇。</p>
说完这个话题，钟会问道：“明公叫我来是有何事？”</p>
夏侯献道：“士季，你立刻帮我拟一封诏书，令邓士载火速回京。”</p>
“嗯？”聪明如钟会，此刻也没能猜到夏侯献的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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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廷尉的审理工作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p>
夏侯献暂时没去关心“李丰谋反案”的进度，因为比起这个，他更关心邓艾何时归洛。</p>
“丞相，雍州刺史邓使君求见。”</p>
夏侯献神色一喜，“快传。”</p>
他从位子上起身，径直向府堂外走去。</p>
顺着石板路，邓艾阔步走来，见是丞相亲自相迎，马上加快了步伐。</p>
“何，何劳丞相，亲，亲自相迎？”</p>
“你我兄弟还见外什么？”夏侯献笑道，“士载如何又口吃了？”</p>
“啊许是久不见丞相，激动的。”邓艾缓了缓，语速变回了平稳。</p>
夏侯献拉着他的手，“走，我备了好酒，你我今日畅饮一番。”</p>
“不知丞相急着叫臣回京，是有什么安排？”邓艾边走边问。</p>
“什么都瞒不过你邓士载啊。”夏侯献笑了一声，道：“实不相瞒，我想让你调任邺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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