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以后,陈言带着姜慕禾径直往东屋走去。 等快走到东屋门口的时候,姜慕禾突然停下脚步,“陈言,我们是不是走错屋了?” “没走错,你不是就住东屋……” 话说一半,陈言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向姜慕禾,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小学姐,如果我不让你睡西屋,你会如何?” 姜慕禾眨眼,“我会咬舌自尽。” 陈言:“……” 得嘞。 还是这一招! “咳…确实走错屋了,走,去西屋。” 没办法,势比人强。 进屋后,陈言打开灯,把行李箱拉到床前,然后头也不转地就往外走。 见状,姜慕禾不由出声叫住了他,“唉,你干什么去?” “小学姐,你不换衣服吗?” “换啊。” “你换衣服,我当然要出去了。” “为什么?” 这个反问,属实给陈言问沉默了。 她竟然问我为什么? 这么明显的问题,她还问为什么? “行,我不出去了,你换吧。” 陈言倒是想看看,小学姐到底真的纯如白纸,还是故意逗他。 他就不信了,她真的敢当着自己的面换衣服! 很快,他就知道错了! 姜慕禾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地掀起一截t恤,露出纤细的腰肢,非得找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不堪一握。 只是惊鸿一瞥,陈言急忙闭上眼睛,扭头就出了屋。 姜慕禾看着摇晃的挂锁,眸中闪着疑惑,小声嘀咕:“不是说好不出去的嘛,说话不算数,还想让他帮我拿衣服呢……” 屋外。 陈言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不禁怀疑起人生来。 通过这次的事,他确定了一件事情。 小学姐太纯了! 如一张白纸,完全没有被社会这个大染缸侵染。 想着想着,身后的屋门开了。 姜慕禾探着头,“陈言,进来啊。” 听到她的声音,陈言如临大敌,甚至都不敢回头看一眼,“小、小学姐,你换好衣服了吗?” “换好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陈言暗松一口气,这才站起身回头看向姜慕禾。 一袭过膝黑裙,将她衬得如同玉人一般,无瑕的容颜上淌着天真烂漫,就是被脚上的大号拖鞋影响了整体美观。 只一眼,陈言就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地进了屋,坐在床上,不等姜慕禾开口,他打了个哈欠,“小学姐,我困了,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好。” 姜慕禾来到床边,将换下的衣服放在右侧的木箱上,“陈言,你还有干净的衣服换吗?” “没了。” “那我明天把这套衣服洗洗。” “你会洗衣服吗?” “会。” 对上陈言诧异的目光,姜慕禾颇为自信地点了点头,“洗衣服很简单啊,刘姨教过我的,总共就五个步骤。” 陈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哪五步?” “打开洗衣机,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倒上洗衣液,关上洗衣机,启动洗衣机。” “小学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这里没有洗衣机。” “……” 次日。 陈言一大早就被敲门声吵醒,坐起身拿过一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嚯,都快早上八点了? “老陈。” “来了。” 陈言回了句后,本能地看向里侧还在睡觉的姜慕禾,然后,便挪不开眼了。 此刻的姜慕禾侧躺着,黑色长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俏颜如瓷,发丝散乱在身上,枕头上,长长地睫毛不时颤动一下,玉唇微微张开,像是在呢喃着什么。 这一幕,就像是一幅优美的画卷,安静,唯美。 “老陈,老陈……” 门外姬萧的声音,让陈言的思绪拉回到现实,拉起毛毯盖在了她的身上,快速穿好鞋,来到门口。 姬萧看着一脸刚睡醒的陈言,笑着打趣:“老陈,太阳都快晒屁股了,你还没睡够吗?什么情况,猛了一天就蔫了?” “去你的。” 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让陈言情不自禁地伸了个懒腰,“啧,别说,确实很累,我现在浑身上下都疼。” 姬萧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在陈言面前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你看看我,我都快废了。” 陈言失笑,“要不今天上午歇着?反正奶奶也说了,这几天都没雨,玉米也全收回来了,不用赶那么急,晚上我们再去田里把玉米杆弄回来。” 姬萧双手一摊,“我本来也没准备去田里干活。” “那你叫我起床干什么?” “吃西瓜啊。” 姬萧指着凉棚里木桌上的西瓜,嘿嘿笑道:“昨晚睡觉前,我把这个西瓜扔到了水井里泡着,这会儿冰凉冰凉的,当然,你要是不想吃就继续回去睡。” 陈言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只回了一个字,“吃!” “我就知道。” 姬萧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指了指西屋,“去,叫姜学姐一声,吃西瓜这种事可不能忘了她。” 陈言干咳一声,“那个…你先去切西瓜,我等下就去叫她。” “还等什么等?” 姬萧翻着白眼,“西瓜这会儿正凉着,等会儿温度上来就不好吃了,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去叫。” 陈言眉宇之间划过一抹尴尬,“老姬,问你件事。” “什么事?” “你相信孤男寡女睡一间房什么都没发生吗?” “信啊。” 听到姬萧的这个回答,陈言暗暗松了口气,下一秒,耳边再次传来的姬萧的声音。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肯定是这个男的不行。” 陈言的脸,瞬间黑了,“这叫什么话?” 不行? 神他妈的不行! 注意到陈言那僵硬的脸色,姬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眨了眨眼,“老陈,你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啊?” “我……” “我又没说你,我只是在回答你刚才的那个问题。” “这个……” 姬萧摇头晃脑道:“男人强女人扶墙,女人强男人躺床;如果什么都没发生,只能证明男人的战斗力渣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一般情况下,这种叫做…阳痿。” “……” 偏偏这个时候,屋里传来了姜慕禾的声音,轻轻柔柔,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之意。 “陈言,你们好吵,我要碎觉觉~” 刹那间,姬萧瞪大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个事,“老、老陈,你把姜学姐拿下了?” 陈言心累地闭上眼睛。 这下好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