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员一脸惊恐,他本以为如果立刻离开,杀手应该不会来得这么快。但没想到,刚刚想通知门口的保镖准备撤离,就听到了枪声。 很明显,一名保镖已经死了,另一名肯定也在死的路上了。 “妈的,都是废物!”男人愤怒地吼着,“都他娘的是废物!!”然后,他走到一个巨大的金属箱前,露出了狼一样的微笑,“还是你最可靠。”这是他盟友送给他的礼物,是他忠诚的回报。 他没站错队,一开始就没错。世界的未来是这东西和它的创造者们的,谁也阻挡不了。 那群愚蠢的人企图用肉身来对付他?真的是太可笑了。他们不知道第一个杀手是怎么死的吗?专业,冷血?太垃圾了,在这东西面前,他们脆弱的就像一张纸…… 好吧,希望今天也别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他可不希望这宝贝被哪个记者拍到。 接着,议员仪式般地按下了一个红色按钮,箱子中立刻传来一阵冰冷的机械式的骚动。 …… 虽然穿起来有点别扭,不过实战效果维莱卡还算满意。当一名保镖的子弹击中她胸前的护甲时,他脸上的表情够让维莱卡笑上好一会。她轻轻松松便解决了两名保镖。 张豪告诉她,目标仍在里面。维莱卡走到大门前,粘上炸药,退后了几步。不管里面有什么,她都要前进了。 炸药炸坏了门锁,同时放出一股烟雾。维莱卡借着烟雾冲了进去,不过她刚迈出几步,便看到了两管漆黑的枪口。 她急忙躲闪,枪口冒出火焰,子弹击中了她的侧腹,隐隐作痛。不过维莱卡立刻恢复平衡,朝目标射击。子弹悉数击中目标,但回应却是同样数量的清脆声响。 果然没错,维莱卡心头一紧,站在她面前的是一款仿生物型战斗机器。 它的大脑袋和身体几乎一样宽,两条腿像是乐高积木一样是拼装上去的。腰部和腿部关节看起来十分脆弱。它两只大手上握着两把步枪,步枪下部弹夹位置与手臂的构造连在一起。它比维莱卡高了一头。 干脆就他妈叫仿人型得了,维莱卡心底怒吼着,不都是两条腿两只手一个脑袋吗! “杀了她!”议员躲在房间内临时布置的安全屋内朝作战机器下达指令。 维莱卡首先想的是优先击杀目标,于是直接扔出专门对抗机器的电磁手雷。 但要不是战斗机器拥有电磁保护层,要不然就是手雷的威力有点小。机器只被控制了几秒钟,便又恢复了过来。 维莱卡根本来不及穿透那层厚厚的防弹玻璃。那就只能执行第二个方案——优先摧毁战斗机器。 她一开始就拼尽全力攻击。 因为提前做了准备,并且从蒂亚那里得知了许多现代战斗机器的弱点,让维莱卡有的放矢。 她优先选择破坏对方的武器,然后开始攻击机器脆弱的关节。十几回合交手后,她卸掉了机器的两把步枪,降低了致命的杀伤;摧毁了机器的左腿关节,让对方失衡。 但她自己的护甲受到了更多的伤害。防御层在一点点变薄,受到攻击时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虽说她预料到了这会是一场苦战,但却没想到战斗机器的战斗力会如此强大。 她不知道被拖了多长时间,不过通讯器中男孩发出的警报却印证了她不祥的预感:警车要来了! 僵持战是维莱卡最不想接受的,因为人类的体力有限,而机器则没有这个限制。 她的子弹也打光了,只能用两把匕首战斗。但哪怕是失去平衡,几乎只能靠一条腿站立的机器的近战实力也非常强悍,它长长的机械臂每一次攻击都如千斤重锤,让维莱卡很难正面招架。每次维莱卡击中对方的弱点,她都要受到几乎同等甚至更多的伤害。 维莱卡卸掉了作战机器的一条手臂,也因此可能断了几根肋骨。 “维莱卡,警察!”张豪喊着,紧张的语气提醒她警车已经越来越近了。 “再等一会!”维莱卡想,如果自己能再卸掉它另一条手臂,就有希望了;但自己也可能会因此而受更大的伤,逃不逃得出去到时候就得看运气了。但一想到任务失败后的惩罚…… 她咬牙,决定舍命再拼一次。“小子,听着,开车走,别管我。” 男孩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维莱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拼命哭喊,“不行,维莱卡,我不许你死!我这就去接你,跑,维莱卡!!” 完成任务的希望就在眼前,可是遇到了强大的阻碍。维莱卡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需要孤注一掷才可能成功。有时,这甚至是正常环节的一部分。 因为即使是再厉害的杀手,每次计划也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缺,任何一件小事都会影响到整个计划的实施和进程。 所以,冒险是必要的环节。杀手甚至有时不会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他们会见招拆招。 冰冷的肾上腺素鼓舞她这次仍可能成功,只需要冒一次可能丢掉性命的风险,而她也应该这么做;但不该出现的理智却提醒她,这么做的代价她无法承受,不止因为她不一定能战胜眼前的机器,更因为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只是一瞬,她便做出了该死的选择。 “啊——天杀的臭小子,老娘还得听你唤来唤去!”维莱卡决定了,“你得接我,我跑不快了!” “从东面出来,那里还没有警察!” 维莱卡扔下另一颗烟雾弹,奔向刚刚被她炸毁的房门。刚一走出房门,她便听到楼梯下传来一阵阵沉重的奔跑声。 她知道自己必须拖着这身体上一层楼,于是她捂着侧腹,忍着从大腿上的伤口传来的每走一步就几乎要她尖叫的痛楚踏上了楼梯。 她一步一蹦拄着楼梯扶手将自己拖上了四楼。她没有犹豫,直接走向记忆中逃离路线指定的那扇窗户,撞开窗框就滚了下去。 三楼的护栏与二楼的招牌为她的下坠提供了缓冲,但她仍狠狠摔在砖石走道上,又滚了好几圈,撞到垃圾箱才停下。等她用全身力气挣扎着爬起来,一辆飞奔而来的轿车也从混乱的人群中冲了出来。 “好小子!”维莱卡一瘸一拐钻进车里,吸了口气,然后大喊,“飙起来!” 张豪猛踩油门,车箭一般蹿了出去。 “怎么样?”男孩强装镇定地问。 “失败了。”女人平静地说。语气中的不甘就像她的伤口一样明显。 “不是任务,我问你自己怎么样!”张豪喊着。他看到了血,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