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 起义军增援部队终于赶到。他们摧枯拉朽歼灭了王军,并在镇民的指引下找到了敌人躲藏的洞口,用炸弹摧毁。 铁拳已经力竭,但他活了下来。 医疗兵跑过来,铁拳将他们赶走,“先去治疗我的海豚!”他现在最不担心的就是自己的伤势。 铁拳也不信鬼神,但如今,他却在内心祈祷,只希望自己的兄弟能……无事就不奢望了,别死就好。 …… 防空洞 就在起义军剩勇追穷寇的时候,女记者搭好了线路。 老英雄的声音通过卫星通话,传送到起义军总部,再由总部协调到全国的广播电视和网络媒体,最后,世界所有能上网的角落,都能听到…… 老英雄如是说: “……在时间面前,我们都是失败者。但今天的牺牲、愤怒和团结不会被人遗忘……历史会铭记这一刻……让我们成为那个胜利者,然后改变这个国家吧……一切结束后,我们将会有一个新的未来…… “这个未来,不管糟糕与否,我们都将亲自书写……是时候了……一鼓作气,去战场上施展你们的报复吧! “不用去管什么舆论,什么道德,你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这个征服这个国家! “‘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治;以和平换和平,则屈辱治。’ “‘将士用命’的时刻到了。用你们勇敢的灵魂,指引它将来的命运!” 起义军一往无前,再没什么可以阻挡。 …… 沙漠边缘 张豪失神的跪在郁金香的身体前,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四下死寂,没有一点人声。 屋内,横七竖八倒着四具尸体,都是王军的。屋外更多。 张豪的身体多处在滴血,特制作战服的某些部位也已经破裂。子弹碎片穿透了脆弱的作战服,钻进了他的身体各处,胸膛尤甚。所以他才不敢轻举妄动。 张豪在梦中仍在战斗。就是不知道是在和假想的敌人,还是与因嗜血而疯狂的自己。 直升机接近的声音由远及近。螺旋桨的巨大噪声就在楼顶。 那双红色的眼皮动了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搬运声,闯入声…… 哑口惊叹声。 “报告总部,发现no14,正准备进行冷冻治疗……是,没有穿戴副甲。收到,预计三分钟后返回!” 噪声。 一群白衣医护员和海豚将昏死的郁金香从张豪身边挪开,放进了一个有着透明盖子,冒着惨白冷气的冷冻箱中。 “外面……是你干的吗?”一名海豚问。 张豪听到了,但无力回应,下意识动了动手指。 冷冻箱被抬走。 腾出功夫的一名医护员蹲到张豪身前,拨开他的眼皮,扒开他的嘴唇,拉开他的作战服,然后报告般的说,“多处非致命伤。胸口……有弹片,需要手术!” 海豚立刻报告。 “不要将无关人士带回来。委托当地人送到最近的医院。”频道另一边的女人冷静的说。 海豚刚想传达对方的意思,只听频道里急促的吼了一声。“等等,你说那小子叫什么名字?” 海豚也蹲下,凑到张豪耳边仔细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嘴唇翕动,发出刚刚好成为声音的声音。 海豚报告。“他说他叫,张豪。” “什么!”通讯仿佛戛然而止。 “no5?” “把那小子给我救活!该死。他要是醒不了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听懂了吗!” “啊,是!”海豚立刻喊了一声。接着,他又冲外面大喊,“降下备用冷冻箱!快——” …… 两个星期后,王军固守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击破。 起义军兵临皇城之下。 摧枯拉朽之势中,三分之一的王军举旗投降,三分之一落荒而逃,剩下三分之一被逼着撞向枪口。 王室中,大臣,内阁,拥有直系血脉的皇子皇孙早已通过地道逃之夭夭。逃得快的,坐上了去往避难地的飞机或列车,慢的则被影子堵了个正着。 皇宫内,只有将军一人。 最近几日,将军依靠着镇定剂,止痛剂,甚至少量毒品维持着精力。他身边只剩下不愿弃之而去‘忠臣’。 残兵寡将,逃兵败将皇城当成了要塞,利用天然防御死守。 将军每天都会下达十几条防御计划与命令,然后便会钻进酒槽中。他甚至不会去问自己的命令有多少被执行了,手下还有多少士兵。 将军没有逃走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命运。一旦他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国家,离开这片土地,便会成为这一切的罪人。 将军甚至能想象到,那些被俘虏的内阁和大臣在向敌人坦白供述时,一定会将他的名字说在\/写在最前面。 无力回天。 …… 皇城外 起义大军撤走了平民,列开了炮阵,将红墙白砖死死围住。他们得到老英雄的同意,如果里面的人不在时限内打开城门投降,就会将皇城夷为平地。 百公里外的一家医院内,已完全恢复好的张豪在小电视上看到了这条消息。 他昏迷的时候,不知道救世者那群家伙给他上了什么高科技。总之,醒来后,只觉得浑身清爽,不管骨头还是肉都好像是新出厂的一样。 还有,他更强了。 果然,豁出性命的实战才能让一名战士更强大。 张豪穿好衣服,找到一直照顾她的护士,拿到了一个号码。他拨出电话,自报姓名,然后提出了一个请求。 他需要一辆快车,能飞的更好。他要前往皇城。 “那里就要被炸了,小子,没看新闻?” “是啊。所以,你们得更快点。还有,别忘了装备。” 三个小时后 直升机上跳下一位少年。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所以他顺利通过起义军的包围网,钻进了围墙。 他脚步飞快,一方面因为激动,一方面则是紧张。 他在上面可看到那些长长的炮筒了。不出意外,如果自己没及时出来,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没人在值守了,要道都是空的。起义军切断了电源,自卫火炮和机器也都失去了活力——看来它们还是有弱点的。 他甚至看到一些穿着军服的士兵还在拿着编织袋四处抢夺,或者哭着闯进那些他们之前没资格进去的房间,用最后的生命享受片刻的欢愉。 有人在哭,有人在自相残杀。 临死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