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文读懂了宋瑾之的眼神,也明白了他的心思。 他突然有个想法,基建的问题绝对不能交给他! 郑少文暗自下了决心,基建的事还是得由自己亲自抓才行! 原本他都已经做好了安排,准备将医院大楼建设的重任交到宋瑾之手中,毕竟这是一个价值高达8万元的重要工程项目,对于勐养医院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件。自己的精力有限,让宋瑾之帮自己的忙。 然而现在,郑少文改变了主意。 他也不再与宋瑾之继续探讨秦耕手术的相关事宜。 宋瑾之心术不正,对秦耕嫉妒,甚至是仇恨! 郑少文虽然很焦虑,关心手术室里面的事,但唯一能做的便是耐心等待消息。 而此时,在手术室里,秦耕正专注地指导着邹晓渔学习缝皮技术,昌岳西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 秦耕在指导邹晓渔缝皮,他就像是给学生讲课一样,语气平和地说:“缝皮要注意缝合深度,既要缝合皮肤全层,又要避免过深或过浅。 保持针距和边距均匀,一般针距为 5到10毫米,边距为 2到3毫米。 千万要避免留死腔,确保伤口对合良好,防止积血、积液……” 根治术已经做完,现在在做关腹的最后一个环节了。 秦耕特意在培养邹晓渔。 昌岳西也知道秦耕的用意。 今后,勐养医院是可以开展大手术了,技术上,秦耕拥有很强的实力,现在关键是要有助手。 一个昌岳西远不够,一个手术组最少需要6人,其他的好办,只有医生最难培养。 “我交一个任务给你,你没事的时候,学习打结。你在读书的时候应该练过,现在你重新练习打结。” 秦耕等邹晓渔缝好了最后一针,给他一个任务,“今后,你向外科医生方向发展。” 给邹晓渔下了任务之后,又对昌岳西说:“老昌医生,遇到需要手术的外科病人,尽可能动员在我们这里做吧。我觉得我们三个人,大部分的腹腔手术都能够拿下。” 秦耕在前世,在腹腔手术方面,最难的做到了胰腺。 本来,胰腺外科是有难度的,急诊做胰腺手术有些匪夷所思,但一辈子的临床,秦耕什么没见过?他在整个医学临床中,就做过3次胰腺手术,其中两次是剖腹探查进去做的,一次是明知是胰腺炎。 明知是胰腺炎那次,是由于病房里再也腾不出床位,只能在急诊中心做手术,他与胰腺外科医生合伙做的,胰腺外科医生尊重秦耕,让秦耕主刀。 秦耕三次胰腺手术都非常成功。 当然,他从不自视为胰腺外科专家,仅觉得自己算是基本合格。 昌岳西听闻后,急忙说道:“那就好,实际上,我把90的手术都推荐去了县医院。既然你有如此能力,那么我们可以多开展一些这样的手术。哪天,我们好好聊一聊,摸摸底,看看你究竟能胜任哪些手术。” 秦耕欣然答应道:“没问题,我请你喝茶。” 昌岳西赶忙回应:“还是我来请客吧,我还需要向你多多学习呢。” 秦耕微微一笑,谦虚地表示:“大家相互学习吧。” 秦耕故意晚一步出手术室的门,他让昌岳西接住第一波。 不出意料,昌岳西一出门,就被家属围住了。 家属们满脸焦急和期待地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发问, “手术成功吗?” “是癌症吗?有没有转移?” “还能活多久?” “为什么做了六个小时啊?” “可以帮我们讲讲手术的情况吗?” …… 十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昌岳西瞬间被淹没在了一片嘈杂之中。 面对如此众多的问题,昌岳西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先回答谁的问题才好。他感到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而那些焦虑的目光更是让他倍感压力。 他试图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以发出清晰的声音。 秦耕在这方面的经验多了很多,这个时候被家属纠缠上,就是有十个嘴巴也不够用,何况,你还得和和气气的说话,即便是他们问你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你还得小心翼翼回答。 所以,秦耕不急于出门。 他坐在圆凳上转圈圈。 左转三圈,右转三圈。 麻醉师兼手术室护士长笑着说:“你别把我的凳子搞松了,这还是我从县医院捡漏捡来的,当时已经断了轴,拿到机械厂换了一根,用了3年了。” 原来这位麻醉师是护士出身,曾在县医院学习了三个月后,回到医院做起了麻醉师。 在此期间,她顺便将麻醉师所需的装备也一并带回,尽管都是旧物,但却支撑了好几年。 如今使用的穿刺针等器材,也是县医院淘汰下来的。此外,她还带回了两张圆凳。其中一张此刻正被麻醉师坐在身下,另一张则被秦耕拿来转圈圈。 听了这番话,秦耕不禁开始关注起这个手术室。 说实话,这里根本不能称之为手术室,设施简陋,条件艰苦。他暗自下定决心,这次基建,一定要让手术室焕然一新,配备最先进的设备和技术。 昌岳西好容易摆脱了病人,回到诊室,宋瑾之进来了。 “手术做得怎么样?”宋瑾之有种期待。 “很好啊,非常的好。”昌岳西一见宋瑾之的眼神就明白,这厮内心的龌龊,他回答的时候干脆说坚决一些。 “好?你们做了结肠癌根治术?”宋瑾之眼中的热切变成了失望。 “是呀,我们做了一个根治术,彻底的清除了可疑的淋巴。”昌岳西对根治术的术式不是很了解。 “你做的?”宋瑾之这句话明显的恶意满满。 “我做一助啊!不过,这样大的手术,做一助,我已经很得意了,很有成就感了。” 昌岳西干脆把脸皮放厚一些,你不就是想说我没主刀吗? 宋瑾之像咽了一只苍蝇,摇了摇头,说:“祝贺你哟!” 昌岳西回敬了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