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破旧的拖拉机缓缓驶过崎岖的山路,扬起一片尘土。 车上坐着秦耕、徐老三和徐江月,他们被曹文化送回了勐养。而刘恒则跟随着他们,将两件珍贵的茅台酒带回了三分场九队。 三分场九队位于深山老林之中,地处偏僻,周围环绕着茂密的森林。这里距离九号山的核心区只有短短几个小时的路程,同时也处于五号山、六号山和七号山的交界处。可以说,九队深藏在深城大山的深处,宛如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刘恒本有机会离开九队,前往勐养场部或县城工作,但他却钟情于这片宁静的森林,坚持留在这里生活。 他从徐老三家取走了酒,跟随曹文化一同返回九队。 对于张子欣的报复,他毫不在意,心中早已成竹在胸。 再说,他还有秦耕这样的超重量级人物作为后盾。 此次,张子欣面对的是三人的合力,他毫无胜算。 实际上,刘恒的自信并非空穴来风。 次日清晨,当秦耕如往常般前往医院工作时,邹晓渔便迫不及待地将他请去为张长江进行会诊。 再次相见,双方的感受已截然不同。 昨日,秦耕备受屈辱,如果当时手中有一把枪,他很可能会毫不犹豫地一枪击毙张长江! 然而今日,情况却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秦耕满面春风,而张长江则浑身颤抖,脸上充满了羞愧之色。 \"你?怎么会是你?\"秦耕凝视着张长江,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情问道。 \"你就是秦耕吧?昨天的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抱歉。\" 原本打算转院的张长江,今早却改变了主意。原因是他的父亲决定暂且留下,因为县医院表示,肋骨骨折并不需要转院治疗。 更主要的原因是,他跟三分场场长老营长谈起了自己遇到的处境。 老营长对秦耕的印象极深,上次为了那幅画的事,老营长和秦耕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也知道秦耕与叶薇的关系。 老营长听了张子欣的汇报,几乎要跳起来臭骂他一顿。 “你什么人不能得罪,偏偏要得罪他!秦耕什么人?你说他是勐养的土皇帝都行!” 老营长语气严肃,声音带着些许愤怒。他深知秦耕的背景和影响力,对于张子欣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 张子欣低着头,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老营长继续说道:“你知道吗?秦耕这个人,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有着广泛的人脉和势力, 而且,他与思茅孙老的关系密切 。” 老营长的话让张子欣心中一震。 老营长接着跟张子欣介绍了秦耕的一些情况:“秦耕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和善良,但实际上他内心坚定,手段果断。 ” 老营长看着张子欣,语重心长地说:“徐老三,你家这个崽也不省心,今后,你要好好教育他,别惹事。” 张子欣点点头,表示接受教训。 最后,老营长提醒道:“还有徐老三,你儿子欺负到徐老三女儿身上,人家也是金枝玉叶,人家会找你拼命的!” 这句话让张子欣心中一惊,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徐老三,什么人?你应该清楚,从北到南,几千公里,还能活得好好的,本身就不简单。虽然人家没有军功,但后勤这一条线,勐养,有谁比他更精通?” 老营长继续说:“我们勐养这些年,吃的,喝的,没有徐老三,你有这么多吃吗?喝吗?” 徐老三是搞物资的高手,他前年竟然搞来了很多美式军用罐头,每个职工家里都分得5个。更别说粮食,油类,肉类,烟酒了。 可以说,勐养农场场长面前,最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徐老三。 “你掂量掂量,你和徐老三比,你们谁的赢面更大一些?” 老营长话题一转,说:“刘恒,三分场最大的能人,他有一群朋友,说出来,我怕吓倒你!” “刘恒, 他不仅在勐养农场有着广泛的人脉关系, 外面,他的朋友们来自各行各业,有的是商业精英,有的是政府官员。” “刘恒的影响力不仅仅局限于勐养农场,甚至延伸到了周边地区。他的名声如雷贯耳,令人敬畏。 ” “面对这样的竞争对手,任何人都会感到压力巨大。 ” “所以,你哪里也不要去了,就请秦耕帮你们治病,长江还年轻,治病要紧,别留下后遗症。请秦耕治疗才是正道。” 最后,老营长说:“秦耕,不但不能惹,还要主动搞好关系。” 张长江一伙人都没有转。 今天来上班,秦耕在看门诊之前,先到病房会诊。 “你是怎么受伤的啊?” 秦耕拿起x光片子,认真查看,一边假惺惺的问发病情况。 秦耕的阅片水平很高,他看过的片子几千张几万张,在急诊中心,肋骨骨折的见过的就太多了,他处理肋骨骨折,比正式的骨科医生不会差。 他现在是医生,他准备给张长江接骨。 “打,打架。”张长江嗫嚅道。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挨打跟秦耕脱不了干系,但他还是选择装傻充愣,因为这是他父亲一再叮嘱过的。 “打架?你看看你这体型,居然能被人打得骨折,不嫌丢人啊?”秦耕不屑地冷笑道。 “你!你这个医生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说到这里,一想,不对,连忙说:“行,行……行,我承认我没用,我打不过人家,我是孬种。” 张长江险些情绪失控。 秦耕微微一笑,说:“张长江,记住了,以后别再仗势欺人,尤其是像你们这种有背景的人。你欺负人家,人家也只能忍气吞声。就拿我来说,昨天我不也是得憋着么。” 秦耕有意揭开伤疤。 “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天是瞎了狗眼!”张长江懊悔地说。 “好了,昨天的就这样过去了,现在,我来帮你接过头。” 说着,从邹晓渔手里接过两条毛巾。 “我给你做外固定,过七七四十九天,肋骨就好了。不过,我提个醒呵,外固定的时候,会有些痛,不许大呼小叫地,忍住!” 秦耕坏笑着说。 “很痛吗?”张长江问。 “不是很痛,但是,你要是不配合,那就可能很痛!”秦耕说得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