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p>
翌日。</p>
97年，4月，29日。</p>
祁同伟早早来到了市里。</p>
原本他想找丁文政。</p>
可想了想，还是改换目标，敲开了市长的办公室大门。</p>
“展市长，向你汇报一点工作。”</p>
“大巴落水的事儿？”</p>
“你也知道了。”祁同伟有些诧异，“消息传播的够快啊！”</p>
“就刚刚，范市长才离开。”</p>
“他说什么？”</p>
“让我去省里打你报告。”展红军嗤笑一声，“他说了，你们延远县连个春游都搞不好，还搞个屁的教育。”</p>
“心眼这么小？”</p>
“对待别人，他可能大度，对待你……他肯定照死里整。”</p>
“那孙子呢？”</p>
“被我拒绝了，跑去找丁书记了，估计还是打你小报告。”</p>
“没完没了了啊。”</p>
“确实没完没了。”展红军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幸亏孩子们没事，不然……不止你，我和丁书记也得跟着遭殃。”</p>
“了解，我就是为这事来的。”祁同伟掏出烟，帮展红军点上，“展市长，你说，我是不是被人扎纸人了？”</p>
“你是党员，又是政府官员，说这话，有失偏颇。”</p>
“那不然呢？”祁同伟反问道：“好好的大巴，莫名其妙冲进水里，我不冤枉吗？”</p>
“查了吗？”</p>
“查了，不过没查出问题。”祁同伟眉头轻皱，“我们公安局刚来信，那个女司机是老手，出事的时候，大巴刹车突然失灵。”</p>
“突然失灵？”</p>
“嗯，你说巧不巧，早不失灵，晚不失灵，路过水库时失灵，真特么衰。”</p>
“会不会有人刻意为之？”</p>
“我想过，不过……得先把大巴打捞起来，才能做判断。”</p>
“好，出结果时，通知我一声。”</p>
“那省里……”</p>
“我去解释。”展红军站起身，“祁书记，孩子们没事，其他的都是小事，我来搞定。”</p>
“谢展市长。”</p>
“和我就不用客气了。”想到了什么，展市长突然压低声音问道：“对了，祁书记，听说你五一要去京城？”</p>
“你怎么知道？”</p>
“我是市长，这事我当然得知道。”展红军反手把办公室门锁了起来，“祁书记，你老实和我说，你去京城干嘛？”</p>
“提亲。”</p>
“和谁提亲？”展红军似乎更加期待。</p>
“这个……”祁同伟笑了笑，“展市长，私人问题，别问了。”</p>
“你这就不把我当自己人了。”展红军不开心了，“祁书记，你可别小看我，某些时候，我的消息网，比省里都要灵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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