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看向重新从货架之间走出来的女孩，后者立刻停下了脚步，非常警惕的看向夏德： “我不要喝奇怪的魔药。”</p>
“放心，我也没有让普通人拥有力量的魔药。”</p>
女孩这才放心的来到柜台前，但依然在不敢靠近他。</p>
夏德在此之前已经有了想法，但在真正开始前，还是先问了一句：</p>
“咳咳，是这样的，在实现你的愿望前，能否告诉你，你是怎样理解的‘力量’这个单词？”</p>
“可以保护自己，可以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东西。”</p>
女孩说道，其他两个孩子也点点头。</p>
“那好，下一个问题，你认为，除了能够劈开石头，挪动大山的力量外，智慧算是力量吗？”</p>
夏德又指了指脑袋。</p>
“当然算！”</p>
渴求故事的男孩和渴求成长的男孩一起说道，但女孩在犹豫，她明白了夏德想要怎样给予她力量。</p>
“诚实点来说，智慧当然算是力量，但先生，我渴求的是自身的......是能够实现......是......”</p>
她犹豫着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但苦于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表达词汇。</p>
夏德明白她的意思，女孩赞同智慧的力量，但她想要的是更现实些的力量。</p>
“不如，听我说完，再去想你究竟想要怎样的力量。”</p>
夏德提议到，女孩于是点点头：</p>
“没问题的，先生。”</p>
柜台后的圣者带着微笑看着这一幕，祂没有插话的意思。</p>
“你见过烧热水吗？”</p>
“是的，先生。”</p>
“你见过热气顶开壶盖吗？”</p>
“当然，先生。”</p>
“那么，你想过这种力量，有可能用到其他方面吗？”</p>
女孩歪着头看向他，另外两个男孩则有些茫然。</p>
“现在只有她能够听懂你的话，这是她的愿望。”</p>
神提醒道，夏德点点头，再次举出一个例子：</p>
“小小的水壶产生的热气，能够顶开壶盖；那么巨大的水壶产生的热气，能够顶开什么？”</p>
“这......”</p>
从她精致的小裙子和锃亮的黑色小皮鞋来看，女孩出身应该很高，接受的教育程度应该也不低。但这个问题，对于孩子来说还是太难了。</p>
夏德想要换一种说法，或者让圣者弄出些小零件，方便他来演示，却没想到女孩眼睛一亮，说出了让夏德惊讶的话：</p>
“您是想告诉我，利用热量转化为力量的方法，来制造普通人也能使用的机械？”</p>
她的眼睛发亮，并非是夸张的比喻。那双灵动的眸子，真的在微微发光。</p>
夏德警惕的向着旁边挪了一下：</p>
“什么情况？”</p>
【这不是环术士体系的力量，甚至不是遗物。我在那位嘉琳娜小姐的身上，感受到过类似的力量。】</p>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p>
夏德嘴里赞同着女孩的观点，余光看向圣者，后者听着两人的对话，并不像说些什么。</p>
“但这只是工具，先生，我可以制造类似的工具，但别人也能制造和使用类似的工具。这样的力量，不是永恒为我所用的。”</p>
女孩看向夏德，这是渴求答案的模样。</p>
“这只是技术，你还需要制度。”</p>
“制度？”</p>
“除了神，人和行走于物质世界的其他生物，都不了避免需要同类的帮助。你拥有了技术，就要用制度来管理人们，用制度来分配你的收获，来平摊你的损失。你虽然只是一个人，但制度能够让你成为一百个人，一千个人。技术和制度，能够让你变得更强。”</p>
女孩眼中的光更加明亮了，见到这一幕，拿着玩具刀的小男孩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惊恐的拉着最小的男孩藏进了货架之间。</p>
“但先生，即使我构造出了完美的制度，但制度终会走向衰朽，因为人是会变得。”</p>
女孩提问道。</p>
“你需要文化。”</p>
“文化？”</p>
她的眼睛的状况，已经接近黑夜里米娅猫在无光环境下的状况了。女孩自身也此时开始发光，一些风在围绕着她。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圣者的商店，任何超凡力量都将受到压制，夏德相信这种异象会变得更加明显。</p>
不同寻常的思路似乎给了她一些启迪，但女孩自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状况。</p>
“你需要人们认同你，信服你，并且适应你所构造的制度，你所创造的技术，所以你需要用文化去同化他们。节日、文字、口音、共同的故事、相似的行为。”</p>
“技术、制度、文化......”</p>
女孩沉思着，然后猛地抬头看向夏德：</p>
“先生，这就是你所说的力量？”</p>
“是的，你满意这份力量吗？”</p>
夏德其实说的很浅显，或者说没有说出什么实际的内容，这些话其实是一种思路。他做好了女孩不接受的准备，并打算接着谈一谈基础物理学，但女孩点点头：</p>
“我很满意，智慧果然是人类最伟大的财富。看来就算是男人，也并非完全没有用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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