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况是二十一选二，这概率比夏德选择时的二十九选五，小了不止一倍。</p>
但不论如何，女孩们都要继续选择。</p>
白裙的姐姐让有些担心的妹妹不必害怕，想要张嘴说话的时候，夏德敲了敲桌面，让她先不要开口。</p>
他再次皱着眉头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液体，这恶魔的血酿倒不是对身体有很大伤害，纯粹是苦味很难接受：</p>
“圣者，您说过，我带来更多的血，可以在最后换取更好的恩赐。”</p>
“是的。”</p>
吸血的神明知道夏德想要说什么，祂凝视着长桌另一端的外乡人：</p>
“所以，你想要舍弃我给予你的恩赐，来帮助这对双子？”</p>
夏德的余光扫了一下两个女孩：</p>
“是的。”</p>
不仅是因为同情她们，也因为夏德实在是不愿意接受面前这位神明的恩赐。。毕竟，对方是邪神，随便接受邪神的力量可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选择。</p>
当然，如果对方愿意直接给他一滴神性，夏德说什么也不会拒绝。但现在显然不可能，所以夏德才选择将那个被邪神恩赐的机会，换成帮助女孩们的机会。</p>
“我可以同意你的请求，但你要想好了，我原本，还想要给你一些与‘血月’有关的力量。”</p>
圣者的双眼似乎在表达其他的含义：</p>
“是的，三月之一的血月。”</p>
夏德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直接摇头：</p>
“力量随时都可以获得，但我依然想要帮助她们......有可能是神性吗？”</p>
他还是有些贪心的问了出来，但圣者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p>
“如果你带来的珍藏足够美味，我绝对不会吝啬那力量。但可惜，足够有趣, 但不足够美味。”</p>
“那么是否可以回答一个问题？”</p>
夏德说的很直接：</p>
“为什么，严格意义上, 不是第六纪元。”</p>
这两段对话, 双胞胎女孩们都听不懂。</p>
吸血的神明则直接摇头：</p>
“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 毕竟，现在只是第五纪元, 第六纪元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呢？”</p>
祂用着德拉瑞昂语说道。</p>
“那好，那么我自愿舍弃您想要给我的恩赐，让她们剩下的选择简单一些。”</p>
夏德没说让双胞胎女孩们直接通过酒会最后的环节, 因为举办酒会的神明肯定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们。</p>
“先生......”</p>
黑裙姑娘小声的说道，这是酒会中，第一次有人敢在神明说话时插话：</p>
“其实您不必......”</p>
“不必多说，我愿意帮助你们, 只是因为遇到了你们，你们在心中记得感谢我就好。”</p>
夏德看了女孩们一眼，看起来十三四岁的两个小女孩, 比夏德熟悉的年龄最小的姑娘, 也就是阿杰莉娜·卡文迪许的年龄很小：</p>
“我不知道你们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也不清楚你们以后会做些什么事情。但如果能够留有关于我的记忆，记得在成为魔女后, 去找玛娜·费莲安娜小姐, 这也算帮助我了。”</p>
两个女孩一起点头, 神明则说道：</p>
“既然你自愿舍弃恩赐，那么我们来玩最后一个游戏吧。”</p>
响指声过后，一只红铜色的六面骰在夏德右手边滴溜溜的乱转, 停下来的时候，向上的数字是六：</p>
“试试运气，你来丢。数字乘以二, 就是剩下的酒瓶的数量。”</p>
也就是即使最坏的情况，女孩们也只需要从十二瓶中选出两个。</p>
夏德捻起了那枚骰子, 微微眯起眼睛：</p>
“神，我并非怀疑您的公平，但您是否会操纵这枚骰子的结果？”</p>
“哦，意外的客人啊, 我都没有说你身上有赌神的祝福, 你居然会怀疑我的公证？”</p>
夏德点点头, 认为祂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p>
将骰子随手甩到桌面上, 铛铛铛~的几下跳动后，它旋转了起来，停下来的数字是1，也就是只剩下两瓶。二选二，这场酒会结束了。</p>
夏德知道自己的运气很不错，但依然有些不敢相信，对面的神明居然这么简单就放过了女孩们。他抬头想要说话，但圣者已经开口了：</p>
“瞧，女孩们，你们面前的这位先生的运气真是不错。”</p>
神承认了这样的结果，似乎这是意料之中。</p>
随着祂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被雷击的不幸者之血，以及奥古斯教士之血自动飞起，为她们斟满了酒杯。</p>
这两种血其实就是人血，喝掉除了有些恶心之外，也没什么副作用。</p>
女孩们郑重的端起杯子向夏德致意，夏德也端起了自己手中只剩下最后一口的酒杯，与双胞胎女孩们隔空碰杯，然后一起将各自的血酿喝了下去。</p>
“你们的愿望是，斩断那古老的契约，不必去履行封印的义务，从而永远的在一起。”</p>
神轻声说道：</p>
“你们带来的血虽然珍贵，却不足以让我实现如此复杂的愿望。但我可以给你们力量，让你们去向别的神祇寻找帮助。”</p>
血雾升腾而起，然后逐渐汇聚在双胞胎女孩们面前。那分散的血雾逐渐的汇集，最终居然在女孩们面前，变成了一只翩翩飞舞的红蝶。</p>
夏德皱了下眉头，他最近在自己的时间点刚刚调查到红蝶，没想到居然又在过去的时光遇到了。</p>
那由血雾构成的红蝶，最终停在了女孩们面前的桌面上，然后由仿佛活物的样子，变成了完全的死物。红蝶从中央裂开，变成了一左一右的两瓣：</p>
“你们各自持有一半，可以让那份注定降临在你们身上的命运，暂时推迟一下。在红蝶消失以前，你们可以去寻找【双子神】，也就是那位掌握着平衡、对立和双胞胎守护者力量的神祇。这是有关祂的信息，我想找到祂并不困难，而看在这只血蝶的面子上，祂会帮助你们的。”</p>
一卷羊皮纸落在了分裂成两份的红蝶旁边，夏德倒没有想去查看的意思。毕竟在他生活的年代，双子神也已经离去了，而且这是神赐予女孩们的知识，他想看大概也只能看到空白。</p>
“不过我要提醒你们。”</p>
神再次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p>
“如果只是想让那位双子神帮你们斩断古老契约的责任，这大概很简单。但如果你们向祂寻求永远在一起的力量，那么，祂也许会给你们一切有趣的选择。毕竟，那位双子神是双位一体，而不是你们这样的双位双体，祂眼中的双子的真正形态，和你们是不一样的。”</p>
说道“双位一体”的时候，祂还瞥了一下夏德。</p>
已经变成血红色的厅堂的双开门打开，黑裙女孩和白裙女孩各自拿起半只红蝶，而羊皮纸由作为姐姐的白裙女孩收起来。</p>
她们拉着手站起身，微微向神鞠躬表示感谢：</p>
“感谢您的慷慨给予，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试一试。神啊，请允许我们以后向您献祭，以答谢这份恩情。”</p>
向神明道谢完以后，女孩们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用同样的姿势对夏德鞠躬：</p>
“我是格蕾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