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过晚上八点,放在以前,那些爱嚼舌根的大妈应该坐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才对,可今晚却特别安静。 别说聊天,就连一点灯光都没有,周围黑漆漆的,看着一片死寂,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可是,当我从村民家门口路过时,却能听到屋里有细微的声响。 由此可以断定,他们定是看到我家的异样,所以关起门来为求自保。 还未到家,水泥路周围的灌木中就陆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走动。 与此同时,我家院子里那只浑身漆黑的黄鼠狼也猛然扭头向我这边看来,然后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好像在调兵遣将。 也就在这时,水泥路周围的灌木丛里也跟着发出声音,好像在彼此交流。 声音传来的同时,一对对散发着青光的眼睛宛如鬼魅出现在我前方,而且还在一步步向我逼近。 “怎么,各位想找事?” 我看着黑暗中缓缓靠近的黄鼠狼,手中长鞭猛的在地上一抽。 只听到啪的一声,声音清脆刺耳,好像钢铁在地面猛然划过。 这一瞬,那些靠近的黄鼠狼突然就停了下来,它们都静静的看着我手中长鞭,好像很是畏惧。 见状我一声冷笑,然后拖着长鞭大步向前走去,所过之处,黄鼠狼自动向两边分开。 一直到我家门口,黄鼠狼都没发出攻击,这让我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可是,就在我即将踏进院子的瞬间,一种阴冷的感觉突然遍布全身,好像空气都跟着下降了十几度,让我不觉打了个寒颤。 “十三,快点回来。” 声音自家门口传来,此时我才看到,门口竟然站着三位身穿铠甲的男子。 最中间的男子手握一杆长枪,国字脸,剑眉星目,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其他二人各拿一把长刀,虽不及中间那位有将军之资,但也给人一种肃杀之感。 明明没见过,却知道我的名字,而且还站在我家门口。 想必也只有白家供奉几代人的兵马了。 这些兵马一直享受供奉,却从没出现过,想必今晚形势危急,他们不得已才现身保护。 就在我准备回话时,突然看到一团黑影从远处呼啸而来。 “小心。” 兵马正要出手,不想我一扬手中长鞭,直接就抽在了那团黑影上。 咯咯咯 这一击我几乎用尽了全身力量,黑影在被击退的同时,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好像异常的痛苦。 接着,黑影在我眼中慢慢变得清晰,那竟是一只浑身漆黑的黄鼠狼。 只是此刻的黄鼠狼身上多了一条十几厘米的伤口,还有鲜血向外流淌,而且对方还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那模样,好像恨不得一口将我吞掉。 “看什么看,小心我扒了你的皮,滚。” 我见黄鼠狼面露凶光,扬起长鞭在墙上猛的一抽。 不知是刚才一抽被吓怕了,还是怕我真的动手,黄鼠狼竟直接跳下墙头,一溜烟的消失在黑暗中。 做完这些,我才回头看向三位白家兵马。 见我看来,三人面色都有些凝重! 尤其是我手上长鞭,竟然让他们都感觉到了莫大威胁。 “之前多谢三位守护白家,我代爷爷谢过了。” 我对三人拱手施礼,他们也忙笑着回应。 “呵呵呵,想不到白家后人如此之强,倒是我们瞎担心了,既然有你在,我们就先回去了,告辞。” 声音落下,三人化成黑光返回内屋,而我也忙跟了上去。 院子里一举一动,奶奶都看在眼里,尤其是看到我回来后,脸上都笑开了花。 所以,不等我推门,房门就被猛的拉开。 “你这臭小子,还知道回来!说好三天,这都多久了?” 奶奶虽然看到我高兴,但依旧板着脸。 自爷爷昏迷后,她的压力很大,生怕我出事,没法给家里交待! 好在我回来了,而且还成长了许多。 “奶奶,才多几天而已,又不是走了几年。”我笑着打趣道。 “妈,立秋回来是好事,先让他去看爷爷,我爸要是知道他回来,一定会高兴坏的。” 听到我妈说爷爷,我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然后跟着点了点头。 尚未进屋,泪水就在我眼里打转,我想见爷爷,但又害怕看到他。 想见,是因为对爷爷深深的思念,想把这些日子的经历都讲给他听。 不想见则是恐惧,害怕看到爷爷躺在病床上那憔悴虚弱的样子,而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思索间,我已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爷爷,心也被狠狠揪了一下。 因为没见太阳,爷爷的脸色很白,没有一点血色,脸颊凹陷,眉骨突出。 “爷爷……” 我轻声唤着,声音里带着颤抖。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爷爷,我回来了,我变得厉害了,能保护咱们家了,您快醒来看看我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握住爷爷的手! 这一刻,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我开始“呜呜” 地哭了起来。 奶奶在一旁也抹着眼泪,妈妈则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 “孩子,别哭,爷爷会好起来的,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有出息,一定会高兴的。” 妈妈说道。 我抽噎着点点头,“我知道,我一定会救爷爷的,我不会让他死。”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通淤藤,忙看向我妈道:“妈,快烧水,我带的有药。” 说着,我就将药材拿了出来,可当奶奶她们看到时,却都摇了摇头。 “买办法的,在医院吃了好多中药,都没啥效果!” “妈,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这药和医院的不一样,你快去啊。” 我妈见我很认真,只好去厨房烧火,而我则是听从白蟒老祖的建议,将药材切下米粒大小,给爷爷放在嘴里。 虽不知这东西到底效果如何,但我依旧相信奇迹会发生。 药材服用没多久,爷爷的面色就不再是原本的苍白,而是有了些许红润。 这一迹象让我心中大喜,忙亲自监工熬药,不敢多放一点,生怕如小白说的那样,让爷爷爆体而亡。 奶奶则是在堂屋的八仙桌上摆上酒菜,用来感谢兵马帮忙。 我暗中开蛇眼观察,那些兵马根本就没现身,也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不敢。 而在我们熬药的时候,白蟒老祖已悄悄进入爷爷的房子为他把脉。 “当年你在雷劫下救我元神,今日我也救你一命,我们算是两清了。” 说完,白蟒老祖手上白光化丝,从爷爷眉心进入脑袋,开始修复那些受损的经络。 这一夜我们都没睡,我给他们讲自己看风水的事,一直到东方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