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和玛瑙在外头守了很久，她们担心徐玉宁出事正想闯进出去的时候，槅扇的门“吱呀”一声从里头打开了。</p>
两人猛地回过头去，却见徐玉宁双手扶着两边的门框，做着开门的动作。</p>
珍珠和玛瑙立即上前，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小主！”</p>
徐玉宁淡淡地冲她们两人笑了笑：“傻站在这里做什么？”</p>
珍珠和玛瑙面面相觑，想问主子有没有事，却又无从开口。</p>
倒是徐玉宁抬头看了看微微有些暗的天色，突然说道：“你们进来给我梳妆吧，是时候赴宴了。”</p>
珍珠和玛瑙同时愣了一下。</p>
珍珠踌躇了片刻：“小主，您是说……”</p>
只听徐玉宁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去晚了，恐怕皇上要不高兴了。”</p>
此话一出，珍珠和玛瑙瞬间瞪大了眼睛。</p>
徐玉宁仍然笑着，不等珍珠和玛瑙说话，转身往屋里走去。</p>
珍珠和玛瑙木然地跟着徐玉宁进去，服侍她沐浴，更衣，梳妆。</p>
一时之间主仆三人都没有说话。</p>
直到徐玉宁坐在梳妆台前，玛瑙才心事重重地开了口：“小主，真的想好了吗？”</p>
徐玉宁手里拿着一朵红芍药绒花在把玩，那样艳丽的颜色束于葱白的指尖当中，无端糜艳。</p>
听到玛瑙的话，她顿了顿：“为什么这样问？”</p>
玛瑙声音有些哽咽：“奴婢……怕您不开心……”</p>
她不怕跟小主吃苦，只怕小主受委屈。</p>
“傻瓜。”徐玉宁视线在铜镜中与玛瑙的目光交汇，脸上仍留存着清丽温柔的笑意，“难道皇上在你看来，是很不堪的人吗？不值得你家小姐花点心思？”</p>
皇上是少年天子，英俊非凡，心智过人，是世间少有的文韬武略的男子，怎么会不堪？</p>
玛瑙摇头，鼻子莫名发酸：“奴婢，只是怕您受委屈……”</p>
“怎么会……”徐玉宁收回目光，对着铜镜举起手中的芍药绒花轻轻插进乌发间，“世间女子无不盼着自己能嫁个出色的郎君，无论是先太子……还是皇上，都是人中龙凤，我有什么委屈的？”</p>
玛瑙咬了咬唇，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徐玉宁，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p>
她家小主明明在笑，可是珍珠却觉得，她似乎在哭。</p>
这种认知，让玛瑙难受得几欲要掉下泪。</p>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珍珠终于上前一步，轻轻地扯了扯珍珠的袖子。</p>
她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徐玉宁：“也好，斯人已逝，小主更应珍惜眼前人……”</p>
说着话，她突然跪下，朝徐玉宁郑重地行了一礼：“唯愿小主从今往后，一路青云！”</p>
玛瑙慢慢地回神来，与珍珠并排跪下，哽咽着说道：“唯愿小主从今往后，一路青云！”</p>
主仆之间多年形成的默契，已经不必多言。</p>
徐玉宁轻笑着应了一声：“好。”</p>
乾清宫内——</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