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不能确定。</p>
油彩已经漫到了脚下，</p>
攀着鞋子，在即将够到余溪风的裤脚时。</p>
关之钟紧紧地盯着这一幕，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p>
只要沾到了皮肤，</p>
余三这一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掌心。</p>
关之钟满怀恶意地想着。</p>
那些油彩却开始往后缩。</p>
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疼痛，又好像碰到了天敌，</p>
扭得像一条麻花，</p>
发出磨牙一般的声音。</p>
关之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p>
笼子里，一个女孩看到这一幕，她顶着一头草一样的蓬发，眼睛放起光来。</p>
“神女……神女。”</p>
她从地牢里爬了起来，虔诚地朝着余溪风消失的笼子跪下：“神女！”</p>
女人们拍着透明的档板，</p>
“神女，求求你——”</p>
“神女，救我，救命——”</p>
“神女，神女，神女——”</p>
她们自发地在牢笼里叩拜，呼喊。</p>
关之钟的脸色越来越阴沉。</p>
“都给我闭嘴。”</p>
余溪风仍然站在那里，刚刚向余溪风身上攀延的油彩却失去了目标，连活性都萎靡了不少，</p>
开始没头没脑地往外躲避。</p>
余溪风没做什么，只是洒了一点水而已。</p>
是空间里的水，也是余溪风和章秋的生活用水。</p>
这样的水，余溪风有一整个湖。</p>
余溪风基本可以确认，这个油彩是毁灭种。</p>
已经很多次实践过了，</p>
空间的产物，对于毁灭种存在着克制。</p>
对于变异种的功效尚不明确，</p>
严格意义上，</p>
小橘和苍灰，都比过去要大许多，都能算变异种。</p>
</p>
没少在湖泊里喝水。</p>
空间里的东西能改善，甚至疗愈由毁灭种带来的疯狗症，</p>
最初，毁灭种只指代，对一切其它生物抱有杀性的物种。</p>
后来，毁灭种衍生了许多方向，不再只局限于攻击。</p>
这增加了毁灭种的辨识难度。</p>
毁灭种最基本的判定方法，</p>
就是它们不会繁衍。</p>
没有下一代。</p>
它们扭曲，破坏的基因不会传承下去。</p>
北方基地对此有一个颇乐观的看法。</p>
毁灭种所爆发的能量，注定是不可持续的。</p>
只要送走这一批毁灭种，北方基地就轻松了。</p>
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p>
谁送走谁，还不太好说。</p>
观察有没有后代，这需要时间，也需要幸存者用性命去总结经验。</p>
章秋在空间里，他拿到了那些培养皿。</p>
这些培养皿里的蒲公英，在空间里都迅速失活。</p>
余溪风心中有一个粗浅的判断。</p>
蒲公英也好，油彩也好，应该都是毁灭种。</p>
伴随着虔诚的磕头。</p>
水从余溪风的手里挥洒出来，这让她看上去，确实像是布施雨露的女神。</p>
余溪风心里升起一种装神弄鬼的羞耻。</p>
她绷住了脸色。</p>
“神女，什么狗屁神女。”关之钟冲了上来，“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p>
多可笑啊。</p>
祭司给所有女人冠以神女之名，</p>
却又让她们受尽折磨。</p>
真正的神迹出现时，</p>
祭司反而是第一个提出质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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