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看她的刀。</p>
柳烟拍着手：“神女好呀神女好呀，祝贺大家神女好。”</p>
听上去，是个很欢乐的调子。</p>
她边唱边跳。</p>
满地都是她踩出来的血脚印。</p>
在确认关之钟死了之后，</p>
那种麻木感退下去，疯劲又上来了。</p>
像是踩水花一样，在血里蹦来跳去。</p>
但血和水不一样。</p>
更黏腻更浓稠。</p>
她每走一步，都会在地上凝结一个小小的坑。</p>
余溪风沉默地看着她跑远。</p>
“神女，救我，我知道钥匙在哪里。”</p>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头发有点炸。</p>
个子小小的，一双眼睛又黑又圆。</p>
这个女孩主动开口，让余溪风松了一口气。</p>
这里的牢房隔出来有好几十间。</p>
一面一面地去敲碎，得在这里劈一天。</p>
指望不上柳烟，</p>
还好，</p>
还有个靠谱的。</p>
余溪风第一个给她劈开了。</p>
劈开那面透明档板之后，女孩主动把脚链托了过来。</p>
脚链没有档板那么韧，还比较轻松。</p>
女孩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谢谢神女。”</p>
余溪风噎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p>
女孩站起来，只到余溪风找肩膀：“我叫小草。”</p>
“祭司给你起的？”</p>
余溪风听云姐说过。</p>
祭司会给每一个神女命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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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摇头：“我叫小草，我自己起的，陆小草。”</p>
余溪风看了一眼女孩脑袋上那一篷乱草。</p>
倒是人如其名。</p>
陆小草蹬蹬地拿来了钥匙，一个一个比对，将地牢里的女人陆陆续续地拉了出来。</p>
余溪风料理跟着扑出来的毁灭种。</p>
不可避免地，要直视那些女人。</p>
有些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她们的身体和毁灭种联结在一起。</p>
余溪风用空间里的水泼过去。</p>
女人爆发出尖叫。</p>
余溪风问陆小草：“你希望她出来吗？”</p>
陆小草犹豫很久，摇了摇头：“姐姐已经死了，这不是姐姐。”</p>
她带着余溪风走向下一个牢笼。</p>
腹部鼓起的女人，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死去。</p>
她身上浓墨重彩，细密的虫子从她溃烂的伤口里涌出。</p>
毁灭种享用着血食的盛宴。</p>
陆小草盯着那个女人看的格外久，眼里似乎有泪光。</p>
她们在这里，不见天日，状态稍好一些的时候，</p>
会彼此聊天，稍作慰藉。</p>
也会互相交流，如何让自己好受一些，活的久一点。</p>
陆小草擦了擦眼睛：“我们去下一个。”</p>
和下一位神女关在一起的，是猴子。</p>
猴子扑过来，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目标是余溪风的手腕。</p>
陆小草站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余溪风从出刀到收刀。</p>
猴子的头滚在地上。</p>
余溪风问陆小草：“你今年多大了。”</p>
“下暴雨的那一年，我8岁。”</p>
从那之后的纪年，就不太清晰了。</p>
余溪风算了一下，嗯，陆小草不到十四。</p>
陆小草：“神女，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p>
余溪风：“你说。”</p>
陆小草仰起脸：“我可以把这些毁灭种放出去吗？是他们把我们关进来的，他们做了错的事情，应该付出代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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