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打架了。困意浓烈。她不计较脸上残留的眼线和口红。也不在乎剪得支离破碎的牛仔裤和露出腰和肚脐的衬衣。只想和衣睡下，凑合到天明。</p>
周逾享受了片刻的福，还在水汽氤氲中回味那些妙不可言的体验。她一抽身，他被迫自己动手。</p>
身上余下的衣物一齐脱掉，晃荡着挂在浴巾架上。虽然做得笨手笨脚，好歹也整整齐齐从浴室出来了。</p>
“小妙，怎么睡地上？”他眼中一惊，差点松掉裹在身上的浴巾。</p>
“累了，不挑。再说这里比大街干净多了。我一身脏兮兮的，就不亵渎你干净舒服的床了。”</p>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枕着背包，闭上了眼。嘴角露出开心的笑容。</p>
周逾怔怔地看着一脸满足的柳小妙。莫非把房间的地板当作繁星下的大草地，横趟竖躺都惬意了？</p>
他的心变得比之前更柔软。</p>
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孩儿，得经历过多少生活的磨砺，才会练就一身随遇而安的本领？</p>
他轻轻地扶起她的头，理了理凌乱的发丝。</p>
“你过去的生活，我来不及参与。未来的每一天，都有我守护你。我们会很幸福。”</p>
黎明前，柳小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惊觉自己躺在了床上。</p>
她瞥了一眼熟睡的周逾。他的肩膀露出来，似乎并没穿衣服。</p>
“我和他竟然”</p>
不敢细想。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抱紧了自己。</p>
没几秒又慌乱地掀开轻软的空调被，光脚踩着地板下了床。</p>
摁亮了床头的台灯。房中一切在柔柔的光里，看得真真切切。</p>
穿去酒吧的衣裤，整齐摆放在床对面椅子上。床前的一双粉色拖鞋也规规矩矩。</p>
可唯独她身上的这套淡黄色睡袍，却是被他执着地换过。</p>
气恼至极。柳小妙捏住了周逾的鼻子。</p>
人没有氧气就会憋闷。他没几秒钟就咳着醒来，按住不安分的手，挪到枕边。</p>
吸进去几口阳台送来的新鲜空气缓了缓，才望着一张涨红的小脸问：</p>
“发生什么事了？”</p>
“你个伪君子，敢擅自碰我的衣服！”柳小妙拿起枕头朝他打来。</p>
“别啊，老婆，天还没亮，继续睡好不好？”</p>
周逾闪身一躲，枕头落在身侧。</p>
她穿的睡袍比身形略大。用力甩胳膊，领口和腰间带子就松动了。</p>
偏偏在气头上也没心思去留意，只顾着揭开被子找他算账。</p>
风吹在颈间和胸口，凉得她打了个寒颤。低头瞧见若隐若现的贴身衣裤，连忙裹紧。</p>
“对天发誓，我只帮你换了外边穿的，其余的什么也没做。”周逾恍然大悟，猜到她的恼怒因何而起。“你要是不肯原谅，就随意责罚吧。”</p>
语气满满的真诚。不过她依旧半信半疑地挑眉：“真的没做？”</p>
“我胳膊和腰都受了伤。想做也做不成--”</p>
“罚你床上思过！”柳小妙不等周逾说完，一声低吼，狠狠在他耳朵上拧了一下才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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