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别客气，很平常的下午茶而已。”许雅雯收起车钥匙，抿嘴一笑。</p>
上周借钱三十万，今天花小六百请客。每一分钱都从是自己的小金库里拿的。</p>
谁会傻傻地做冤大头？没有要利息，也绝不能亏本。或者说，她在下赌注：利用人性的贪婪和丑陋，赚一种任何高额利息都望尘莫及的回报。</p>
荔枝、椰子果肉、蝴蝶酥、芒果慕斯、牛油果蛋糕每一种糕点都像雕琢过的艺术品。蔡美芳比刘姥姥进大观园还放得开。顺手拿起来往嘴里塞。</p>
吃到第三个时牙齿给震发痛，吐出来一块圆形亚克力片。</p>
“阿姨，这是装饰，不能吃的。”许雅雯看着一桌的碎屑和奶油，忍着恶心，强作笑脸。</p>
“我吃这些恐怕不够，再来七八个吧？”蔡美芳大言不惭。</p>
一个糕点至少五十块左右，吃完再添，要花出一千了。</p>
许雅雯不禁皱眉：长远之计，恐怕请客是常有的。以柳小妙妈妈的战斗力和后脸皮，开销只会有增无减。再吃下去，她的小金库迟早也要被吃空了。</p>
“哎？妹子怎么哭啦？”蔡美芳吃得肚子都圆了，才有空去看桌对面女孩的脸。</p>
“我有苦难言呢。”许雅雯低头抹泪，极其自然地拿出“欲言又止”的看家本领。</p>
“妙子能帮到你吗？”蔡美芳连忙凑过去。自私的母亲心里，享受永远留给自己，承担永远丢给女儿。</p>
“您先看看。”许雅雯掏出手机，指着一个男生的照片。</p>
“好帅气的小伙子，是你男朋友？”蔡美芳望着照片，目光挪不开。有钱女孩子，自然也是找条件好的对象。</p>
“这是我朋友的对象。您的女儿和他——”许雅雯叹气，有意顿住。</p>
蔡美芳一听着急上火：“妙子做了这种事？看我不打死她去！”</p>
“别急，”许雅雯语气和缓，“目前只是走得近。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呢。劳您费心，帮忙管教好女儿。”</p>
一语激起千层浪。直到蔡美芳下了车，头脑还嗡嗡乱响。</p>
晚上，柳小妙刚洗完头，站在浴室，拿吹风机吹湿淋淋的头发。不断有秀发落下。地板积了厚厚一团。</p>
望着镜子里消瘦苍白的脸，她不由得加倍担心三天后的血检结果。</p>
“叮咚！”门开了。</p>
“妈，您回来了？吃饭了吗？”柳小妙听到脚步响，关了吹风机。母亲很少晚归。今天却是快八点才回宾馆。</p>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扭曲的面孔。蔡美芳的眼眶红肿，路上偷偷哭过。看着女儿一脸平静的样子，浑身的火苗蹭蹭往上冲。</p>
“啪！”大巴掌不分青红皂白打下去。柳小妙一偏头，整个手心拍在门框，顿时红肿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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