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妙握紧拳头,义愤填膺。任凭沈峻递来的眼神藏了多少暗示,全部漏看。</p>
“不知哪来的醉汉窜错门。在我家里打砸,发酒疯。沈警官一进来,就吓得翻窗逃走了。自认倒霉,损些钱财消灾吧。”</p>
沈峻回到了卧室门边,神色严肃,倚门而立。</p>
李瑛抬头撞上他的视线。</p>
四目相对,脸色微变。一半是羞赧,一半是惊惧。</p>
男警察二十五六岁,年轻帅气。</p>
她比他年长几岁,披头散发,衣不遮体,成何体统。连忙拉开衣柜,翻出一件针织衫套在睡裙上。遮挡住了一片带着血痕的白皙肌肤。</p>
李瑛垂头坐在床沿,身心皆疲。</p>
窗台上摆着酒精湿巾。抽出几张擦拭伤痕累累的手背。酒精触及破皮的地方,传来灼烧的痛感。纵使忍得住喊叫,也奈何不了倒吸一口凉气:“嘶——”</p>
“瑛姐,额头的伤口太长,赶紧换上厚的外套。我们一起送你去医院。”柳小妙伸出双手去搀扶她。</p>
沈峻也点头:“对,容貌对女生来说特别重要。我虽然是个糙汉子,脸上要有磕碰,也是要去找大夫的。”</p>
“我很累,不想去医院折腾了。家里也有医药箱。辛苦你们,请先回吧。”李瑛的回答出乎意料。</p>
他们不约而同地怔了一下,以为听错了。</p>
出门前,帮忙捡了地上的碗碟碎片和玻璃渣。刚把几大袋破烂投进楼下的垃圾桶,四面刮起了狂风。</p>
“地铁站关掉,我多带了一个头盔。今晚别去宿舍了。去我家凑合睡,行不行?”沈峻一脸真诚地提议。</p>
“不行!”</p>
她吓了一跳,瞪圆眼睛小声说:“我们都没结婚,也不是情侣。不能做这么界限不清的事。”</p>
“我去单位过夜,你去我家,送进小区大门我就走。哪里越界了?”</p>
“好心当成驴肝肺。柳下惠当成登徒子。亏你和我打了四个月交道,这方面还不信任。你怕图谋不轨,我还拍丢了饭碗蹲牢房呢。”</p>
沈峻受了误解,忙着为自己澄清。脸上也露出无辜又可怜的表情。柳小妙憋不住笑:</p>
“吐槽的样子倒是很正经!信你一回。”</p>
她伸手接过递来的头盔,跨上后座。沈峻转过身来,灵活地帮忙调整了头盔的松紧度,兴奋地喊:</p>
“坐稳,出发!”</p>
摩托车一路奔腾。速度却控得十分好。没有颠簸,平平稳稳。寒风吹过脸,略有些发疼。不过沈峻的家确实离得很近,二十来分钟就到了小区门口。</p>
他交了一把亮晶晶的钥匙给她:</p>
“再见,拿好。掉了也不要紧张。我办公室有备份。”</p>
柳小妙握紧钥匙,看到沈峻说走就走,很过意不去。</p>
“对不起,误解你的好意了。”</p>
他迈出去的双腿忽地收住。转身看着她的脸,若有所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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