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手机里存着林大夫的号码，打一个试试。</p>
血液科夜班，比起外科和心内科，妇产科，要相对风平浪静。</p>
没人来找的空隙，林家敏独自在办公室翻看医书。</p>
分析病例，深深思考，奋笔疾书。专心应对年底的考试。</p>
来电铃声一响，翻书的手指悄然一顿：</p>
“是她来了？”</p>
出院后，除了一次复诊，他就再也没有柳小妙的任何消息。</p>
手机号码早就给了，出诊日期也给了。联不联系，是别人的自由。姑娘不想理你，就不要贸然打扰人家。</p>
“小妙你好，遇到什么问题了？”问候很短。他关注后半句。</p>
“林大夫您好。我今晚来医院看望刚转过来的一位朋友。请问您在哪里？”</p>
林家敏克制地笑了。告诫自己不要多话。哪怕迫切想知道，这二十多天，她过得怎样，身体还好不好。</p>
“值班室，老地方。你朋友叫什么名字？”他放下医书，抓起桌上的厚厚记录，一页页瞪大眼睛细看。</p>
等那头一一回答，他心里也有了数。</p>
“七点半参加过她的会诊。过来，我领你去找。”</p>
过道的灯光，在灰色的地砖上投了两道高矮不一的影子。柳小妙跟着林家敏，一步步往前走。路过的护士们纷纷停住脚步，</p>
“林大夫好！”白衣天使们站得笔直，面带职业的微笑。眼角的余光却好奇地朝她身上扫去。</p>
女朋友？运气也太好了吧？</p>
林博士医术精湛，弹得一手好吉他。还能在联欢会上表演街舞。职工运动会跑步冠军。简直十项全能。</p>
全院未婚女孩的偶像，眼睁睁就要被外来的姑娘给抢走了？一时间，护士们的目光聚集在柳小妙的脸上打转，内含的羡慕嫉妒恨也一起暗暗流露出来。</p>
一个胆大的高个子女孩，像是主动要站出来做代表，忍不住喊：</p>
“林大夫，你要结束单身了吗？我们的梦会碎的哦！”</p>
林家敏的脸颊一红，收住脚步回头。</p>
“沈护士，这是我的朋友，八字还没一撇呢。”不知何故，心里却加倍儿地高兴。只是不能让欢喜被看出来。</p>
可惜，群众的眼睛，处处是雪亮的。</p>
“哟，脸红了！没喝酒也脸红了！”沈丹丹带头起哄。一众护士小姐妹也跟着闹。可见林大夫平日的人缘有多么好。</p>
柳小妙也回过头。仰起脸，朝着闹哄哄的护士们大方一笑。</p>
她笑得很好看。林家敏的心尖也被那笑容暖化。</p>
不过小小激动没持续几秒，耳边就传来了清脆的笑声。</p>
“大家别误会。我只是林大夫的一个普通患者。要去住院部看望自己的好姐妹。”柳小妙的口吻很平静，自然。用这种语气的女人，不可能撒谎。</p>
护士们相互看了看，如释重负地走远了。</p>
进入电梯，两人进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小空间。</p>
“小妙，”林家敏鼓起了勇气，“我觉得，她们说的，好像也有道理”</p>
他的声音很低。隔得不到两尺，却是很清晰的。</p>
“林大夫，我很快就要结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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