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黑衣男人还在挣扎。划破的胳膊汩汩冒血。</p>
孟倩快步冲来，一脚踏住他的脑袋，用力踹了几下。</p>
“另外两个已经翻墙逃走。这是第三个。还有一个，不知躲在哪里？”何梓嘉利落地收回了血淋淋的刀。</p>
出乎意料，他的手丝毫不见颤抖。目光折射出锋芒。</p>
看得柳小妙和孟倩都目瞪口呆。吴晧文也愣怔住了，张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p>
唯独吴琦薇，握紧双拳，脸色比纸还要惨白。</p>
“小、小嘉，为什么要帮她们”</p>
“你赶紧收拾东西，跑——”捅伤了爪牙，等于打了主子的脸。她害怕惹不起的势力会伺机报复，伤害善良无辜的小师弟。</p>
何梓嘉抬头望向她，眼中泪水汹涌。</p>
“薇姐，我不会跑。正义终究会驱散我们周围的乌云。人生苦短，为什么不能选择生活在阳光底下，而要像怕光的爬虫一样东躲西藏呢？”</p>
现场又是一轮沉默。孟倩望着他高挺的背影，眼圈红得像进了辣椒水。</p>
“薇薇安，你是替人办事，罪责不重。”</p>
“梓嘉是见义勇为，和犯法不沾边。”</p>
“不管你们过去做了什么，坦白从宽，法律都会给一个公道的结果！”</p>
说完，她哽咽起来，松开了吴晧文的衣领，收起了手枪。</p>
“姐姐，”他揉着眼角，大声喊：“我们不要再听人摆布了！回头是岸！今晚一起自首吧！”</p>
师弟和亲弟弟一致劝说，吴琦薇内心也开始摇摆不定。</p>
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桩桩浮现。头疼欲裂，连呼吸都是疼痛的。</p>
她默默承受，从未有勇气和两个男孩提起。惨痛的经历，砍得遍体鳞伤。犹如结了痂的伤口反复出血，似乎永远好不起来。</p>
柳小妙从地上支棱着起身。忽地脚边传来“嗡嗡”的振响。</p>
手机摔倒掉落在地。循声摸索，弯腰捡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p>
望着屏幕，按了拒接。一秒不到，对方又拨打。</p>
如此三番，不屈不挠。越是执着，就越是令人困惑。</p>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她身上。仿佛掌心里托着的，不是一部手机，而是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手雷。</p>
孟倩忍不住摸出手机，一丝动静也没有。也跟着焦躁不安：</p>
“接吧，看看是谁。打错的挂掉，反正也没什么损失。”</p>
振动声搅得心神不宁。她垂下眼帘，手指划过接听键。</p>
“小柳，怎么这么晚才接？沈警官刚醒来，想和你说句话。结果老不接，想要他再进一次抢救室吗？—”彭警官的声音十分焦急，破天荒地夹带了责备。</p>
“沈峻出事了？！”柳小妙的耳朵凑近听筒，“我在，让他慢点讲——”</p>
小警花离得不远，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立刻跑来抢她的手机：</p>
“我师父到底怎么了？！我瞧着他从这里离开还好好的——”</p>
吴琦薇的身子剧烈地颤抖。像寒风中的蝴蝶，绝望地扑扇着翅膀奔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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