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涛虽然不是相玉师,但却是这个行当中的老人。在赌石这个行当之中,绝对不能听别人讲故事。
所以什么缅北我有亲戚,可以拿到便宜的原石。矿主是我朋友给我的是最低价格,我女朋友的叔叔是军方大佬,这块石头是他们收缴的赃货等等全都是骗人的鬼话。
因此,在老板用一块石头讲故事的时候,这块石头肯定有事故。就算是山军抢来的原石,只要场口清晰,石壳表现俱佳,都有人高价收购。
但讲故事的人换成是张宝的话,却又另当别论。
况且,他也知道玉龙集团的李青雀,大福珠宝的谢福发,就是长老会请来的贵客。
而杜玛面临的困境,他也一清二楚。
他从手机屏幕上收回目光,谨慎的看着张宝:“你们打算怎么做?”
抢是不敢抢的,他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将吴淞至从前线请回来,让他当中间人,好不容易跟长老会,叶青等人达成了和解。
张宝试探问道:“阿爸,你就一点都不记恨长老会。”
“跟仇恨比起来,生存更重要。”张博涛叹息一声:“我们是当年国民军的后人,被党国抛弃这才滞留缅北,好不容易在抹谷站稳了脚跟,全家也从佤邦迁徙过来。”
张宝咬牙切齿道:“大不了我们回佤邦。”
张博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要记住,咱们跟沐家麒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他是金三角沐家的二公子,他的根基在金三角。所以杀他的时候,吴丹和武安会慎重再慎重考虑再考虑。因为鞭长莫及,不可能斩草除根。反而会跟云省沐家和金三角沐家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张博涛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而佤寨却在抹谷矿区,真让吴丹和武安动了杀心,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将佤寨拔了。”
张宝一张脸瞬间就变得煞白。
佤寨张家,不过是以张姓族人聚集起来的一个小村,凭借着跟佤邦国民军的关系,他们可以从佤邦兵工厂购买到一定数量的军火。这才有了在抹谷矿区建寨的资格。
现在,叶青有大批更加先进的军火卖给崩龙,佤寨也就是失去了利用价值。
一大家子妇孺老幼,全都在崩龙兵锋之下。
“吴淞至之所以肯答应我的请求,从前线赶回来调和,是因为崩龙很穷,他需要我们将崩龙退役军火高价卖出去。而不是因为我们在他心中有不可或缺的地位。”张博涛谨慎的看着张宝:
“张安是我儿子,他死了我心疼。吴丹也是吴淞至的长子,你们欺负他,蔑视他,甚至算计他,难道吴淞至就不心疼了。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却用小本本将你们做的事全都给记上了。逃走的图龙,蒙固,铁蛮,难道就没给你一点教训?”
张宝胆怯道:“难道他还想秋后算账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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