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快速在车厢外飞逝，大片大片的田野，也在视野中出现，消失。 “河波浪宽….”</p>
长孙皇后坐在一侧，鼻中轻轻哼着这首歌。</p>
“娘娘，这汽车，真的是太舒服了。”</p>
“大炎皇帝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想的，这玩意，真的是坐上一次都回不去了啊。”</p>
“相比于马车牛车什么的，汽车真的是强了不是一星半点。”</p>
宫女还在感慨着。</p>
“谁说不是啊。”长孙皇后轻轻颔首，她揉了揉鼻子，脸上充斥着惊叹：“谁能想到，汽车那么重的重量，竟然不仅能走，还能走的如此平稳，车厢中更也是那么的舒服。”</p>
“开着车，听着歌，看着风景。”</p>
“啧啧啧！”</p>
“如果汽车开放发售的话，到时候，我定然也要买一台。”</p>
“这高速公路，估计就是为这汽车而生吧，太媲美了，以后，就算是没有火车，有了汽车也能方便很多啊。”</p>
“不得不说，大炎皇帝的前瞻真的是太恐怖了。”</p>
“估计他修建高速公路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汽车。”</p>
长孙皇后轻声附和。</p>
宫女连连点头。</p>
两人小声交谈着。</p>
在火车的哐当哐当下，距离长安，越来越近。</p>
等他们到了蒲县的时候，天，已经是轰黑了。</p>
可李世民没有停，取来牛车，慢慢的朝着长安行去。</p>
车厢中，李世民忍不住的狠狠打了个寒颤，整个人的呼吸，都充斥着哆嗦。</p>
这感觉，和汽车的车厢相比，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p>
他，越发的想念汽车了。</p>
那温暖，那速度….</p>
“陛下，咱们现在接种完了，下一步该怎么做？”</p>
“是不是要正式和大炎谈一谈？我觉得，还是要趁早把天花疫苗引进大唐吧。”</p>
长孙皇后说道。</p>
她是想要用话题，来分散一下夜晚的寒冷。</p>
说实话，这个时候，是最冷的。</p>
雪，还没有化，大地的热量全都被雪给吸走了，再加上寒风在外面，呼呼的吹。</p>
比她们之前赶往蒲县火车站的时候，都要冷很多很多。</p>
李世民又是深吸了口气，他又紧了紧面帽，艰难的咽了口唾沫。</p>
“天花疫苗，还是要看一看效果。”</p>
“能不求大炎，就不求大炎。”</p>
“而且现在，还是要再看一看江南道的事情，发展到了那一步。”</p>
李世民抿了下嘴唇，他望着黑夜中的长孙皇后和宫女声音，发苦：“这一次，怕是大夏都等着咱们开口求他们呐。”</p>
“若是朕求了，看着吧，咱们大唐不付出血的代价，对方是不会答应的。”</p>
李世民沉声道。</p>
“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咱们，不求，又能如何呐？”</p>
“到时候，怕是百姓都会自发的脱离大唐了吧。”</p>
“河东道，这就是之前的例子！”</p>
似乎，大炎这一次又要大大的往前走一步了。</p>
“是啊！”</p>
“河东道….”</p>
李世民叹了口气，曾经河东道的百姓，可就是引入了大炎，如果到时候天花肆虐，大唐百姓一批一批的死去，而天花疫苗真的有效果，大唐朝廷却死撑着，怕是，大唐将会彻底的覆灭。</p>
太可笑了！</p>
真的是太可笑了！</p>
这样的覆灭方式，说真的，李世民就是死，都没有想到过！</p>
曾经的雄心壮志，到了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李世民都只想着，希望大炎不要再南下了，失去的那些地方自己也都不要了，平安无事，不好么？</p>
这是最好的方式！</p>
但是，自己同意，人家不同意啊。</p>
其实，换做自己，肯定也不会同意!</p>
车厢中，又沉寂了下来。</p>
“不知道什么时候，朕，能见一面大炎皇帝。”</p>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世民的声音，幽幽响起：“朕，朕….”</p>
“朕说实话，都已经想过，投降了。”</p>
投降？！</p>
听到这两个字，长孙皇后愣了下。</p>
“其实，陛下，这也是一个选择。”长孙皇后想了想，如此开口。</p>
李世民哈哈一笑。</p>
“是啊！”</p>
“让百姓少受些罪，挺好的。”</p>
“也让大唐的那些百姓，早早享受到大夏的科技。”</p>
“说实话，之前，朕还真没有想过，但现在，朕见了大炎他们用盐，来化雪，可笑的是，我大唐不知道多少百姓还都做不到顿顿吃盐呐。”</p>
“还有大炎的这些科技。”</p>
“那留声机，我的天，当时，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朕都以为，车里面还有个女的在唱歌呐，但是朕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p>
“大炎啊….”</p>
“但是，朕也清楚，有些事情，不是朕能选择的。”</p>
李世民的声音落下，车厢中再次陷入了沉寂。</p>
牛车外，月光亮堂，反射着大片的积雪，视线，很长，真的很长。</p>
长孙皇后也没有再说什么。</p>
李君羡则是紧了紧围脖，专心的驱赶着牛车。</p>
不过，对于他而言，这一趟回去的路，可比来之前好受多了。</p>
这棉衣围脖耳护等等工具的加持，李君羡起码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都要僵了。</p>
等他们回到长安，已经是清晨了。</p>
也就在他们并不知道的江南道，出现了巨大的变故。</p>
李靖，感染了天花！</p>
而房玄龄，甚至还都没有抵达洪都府。</p>
……</p>
江南道的路，真的是很难走。</p>
沼泽水乡，再加上这潮湿的乱七八糟，再算上江南道肆虐着的各种危机，房玄龄算算时间，自己都已经从长安来这里十天了。</p>
可，足足十天的时间，还没有抵达洪都府。</p>
“房大人，按照咱们这个速度，再过上四五天，就能抵达洪都府了。”</p>
这江南道，真的是毒漳频频啊。”</p>
“这地方，呵呵呵，听说百年前，还都没有办法住人？”</p>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改变了这么多，但即便如此，也是不能和咱们长安相比啊。</p>
旁边的下人笑着说道。</p>
房玄龄眯了下眼眸。</p>
他环顾四周，整个人的呼吸都有些炸裂.</p>
“是啊！”</p>
“但，这么好的地方，现在却偏偏出现了天花，该死的！”</p>
“等到了解决天花之后，老夫到时候，定也要来这里逛一逛，虽说这里的瘴气密布，可这一路上走来，好山，好水，好人间啊。”</p>
“对了，潭州府，在哪一个位置？”</p>
这时候，房玄龄忽然想起了潭州府的地方，想着自己要不要去看一看。</p>
“潭州府，怎么说也是这一次天花传播之地，去哪里了解下情况，想必对于老夫而言，帮助颇大！”</p>
房玄龄轻声道。</p>
可是旁边的下人听到这话，却一下子有些害怕了。</p>
整个人都哆嗦一下，其他人也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他们都是精锐的金吾卫，特意来护送房玄龄入洪都府的，可是，潭州府，这个地方真的是他们心里的噩梦之地。</p>
那地方，真的要去么？</p>
他们随便想想，心里都有些打颤。</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