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
宋晶晶抬起头,重新望向了时常亮。
她的主管信息里提到的她那个在旺达广场做玩具生意的同学,自然就是时常亮了。
至于主管为什么知道宋晶晶有同学在旺达广场卖玩具,自然也是从宋晶晶口中得知的。
之前宋晶晶在办公室和同事们闲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类似话题的时候,她曾经调侃的语气提起过有个同学卖玩具,却想追求在东江矿业坐办公室的女神这个事例。所以宋晶晶的主管才知道的这么清楚。
当然,宋晶晶那时候提到这个例子,时常亮的身份自然是癞蛤蟆。
可是眼下,这个癞蛤蟆在她眼里有点儿像是青蛙王子了。
主管发来的是“许总”,而不是“徐总”。
这就说明,东江二建说不定又换领导了呢,反正这也不希奇。
至于为什么时常亮姓时,他哥姓许,这倒是无所谓,人家兴许是表亲呢,反正他们两兄弟的关系,刚才大家伙可都是亲眼所见了。
这么一来,一切可就都说得通了。
宋晶晶开心极了,为自己首先发现了时常亮的隐藏身份而感到窃喜。
就在此时,时常亮忽然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我去过他的办公室,是总工程师办公室,许哥他是东江二建的总工程师。”
冯班长有些不以为然的呵呵一笑,道:“原来只是总工程师啊。谁不知道,建筑公司的一把手是总经理。总工程师虽然也叫总,但却只是管理负责技术的,根本没什么实权。”
宋晶晶一听,貌似也是这个道理哦。虽然工程师也很了不起,但是照顾自己本单位的人还有点儿意思,但是像自己这种外单位的人,又是生意合作方面的东西,肯定得一把手说了算才行。
想到这里,宋晶晶拿起手机给主管回了一条信息:“领导,我听说东江二建的老总姓徐而不是许啊,您没搞错吧。”
很快,主管的信息就回过来了:“你懂什么。东江二建前不久才刚刚调整的领导班子,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原先的总经理因为得罪许总已经被明升暗降处理了。
现在新任职的总经理根本就是快退休的老人,根本就是为了给许总占位置而已,现在东江二建,都是姓许的总工程师说了算的,所以咱们才会去拜访他。
我告诉你,找玩具的事儿你必须给我上点儿心啊,咱们和东江二建合作了好多年了,虽然也是合作共赢的事儿,但是东江二建可是咱们的甲方,换领导这种事儿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千万不能掉链子。”
宋晶晶一看,顿时惊为天人。
她在水泥厂工作,算起来也算是工程行业从业人员,因此她也更加清楚,东江二建的上级是建工集团。
那可是在东江市数一数二的大企业,认真算起来,其体量比东江矿业还要大一些。
矿产虽然是暴利行业,但是东江的矿产资源并不算太丰富,所以东江矿业的发展上限目前还不是很高。至少相比于矿产资源丰富的魏州和晋西两省的矿产企业,东江矿业还是略逊一筹的。
而眼下这几年正是房地产行业和基建行业的热潮期,土木行业蓬勃发展,大火之势已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就连大学土木专业报考分数线都连年上涨,此消彼长之下,往日里相差无几的建工集团已经有了隐隐压东江矿业一头的趋势。
宋晶晶立刻给自己的主管回了一条短信。
“主管您放心好了,我马上落实。”
言罢,宋晶晶又笑眯眯的望向时常亮,正想着如何和这位“青蛙王子”搭讪,就听冯班长颐指气使的说道:“时常亮,要我说你这小破生意也别做了,回头跟着你那什么许哥去工地上混日子得了,挣的也不少,而且还常年在山里,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回头攒下钱了再相个亲娶个老婆,不就人生圆满了嘛。”
不等时常亮说话,就听宋晶晶一副仗义执言的语气喊道:“你够了老冯,干嘛呢干嘛的,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再怎么说也是难得的同窗之谊了,你老是这么揶揄人家时常亮做什么?有意思吗?”
冯班长一愣,似乎没想到宋晶晶会帮着时常亮说话,愣神片刻之后才说道:“你疯了吧宋晶晶,你帮着谁说话呢?”
宋晶晶满脸耿直的说道:“什么帮不帮谁,我谁也不帮,我就是觉得你这样有点过分。”
冯班长反手指向自己,愕然道:“我过分?宋晶晶你脑子秀逗了吧,连自己跟谁一伙儿的都不知道了?前两天新出的水果手机……还需要我提醒的再明显点儿吗?你忘了怎么回事儿的了?”
宋晶晶闻言更是破口大骂道:“我呸,姓冯的你真让我恶心,谁稀罕要你的破手机,你少在这里给我画大饼,我帮你在舒雨面前说好话,是因为我以为你是真的爱她,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既然你把话说到这儿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的破手机我不要就是了!我姐们儿的幸福可比你的一个破手机值钱多了。
舒雨,对于你刚才问的话,我很抱歉,我真以为姓冯的是真的爱你,还想着成全你们的,没想到他这人人品这么有问题。”
秦舒雨瞪大了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冯班长气急败坏的说的:“我人品怎么就有问题了?我本来就是真的喜欢舒雨。难道这也有错?爱一个人有错吗?”
宋晶晶冷笑道:“你喜欢谁都没错,可是你明明签合同把钱借给人家时常量了,还老是想违约,跟人家把钱要出来,你好意思说自己人品没问题?
还有,你老是为了凸显自己厉害,诋毁自己的同学甚至是同学的哥哥,你觉得自己人品没问题?”
宋晶晶这话说的很明显了,说是含沙射影都谦虚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他是给时常亮在站台。
冯班长厉声道:“什么违约不违约的,我自己的钱我想拿回来有什么不对!至于你说的诋毁,谁诋毁他了,我都是实事求是好吗,
一个破总工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家就是干塔吊租赁这一行的,和工程公司关系密切,我们一向都是跟建筑公司的总经理搞好关系就可以了,
区区一个总工我们还真没放在过眼里过,我都是实事求是的说,有什么问题吗?”
“你要点儿脸吧姓冯的,连违约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你都成年了,毕业三年了,还把自己当小孩儿呢?真以为法律会因为你的无知赦免你?”
冯班长还想狡辩,他手中握着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爸。”冯班长皱眉接通了电话。